“以毒攻毒。”燕三郎笑了笑,“不上战场,一样能害人命。”
一时间,民怨沸腾。
别说贫民灾民了,就是殷实之家也吃不消。
幸好此时官方的救济棚子终于在各地铺开,按人头每天提供免费一餐,有粥饭、馒头、红薯等等,这才免于贫民饿死。
飞向卫王案头的折子如雪片一般,都是臣子痛斥奸商无良、坐地起价,要求严惩不贷的,其中就有人指名道姓,说清乐伯投机倒把,和无良商人一起兴风作浪;还有几个头铁的,干脆针砭官粮定价,其措辞大胆、风格直率,痛心疾首说再这么下去,萧宓的风评就要赶上前卫王了。
萧宓夜里压着火气批改,白天上廷继续听众臣慷慨激昂,还得面不改色,终于到王后那里散心时忍不住咆哮出声。
一个个就懂得骂,就懂得不满,就懂得痛心疾首,怎么就不能顺带拿出好点子为君王分忧?
暄平王后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火,也是骇然,周围宫人早就呼啦啦跪成一片,头也不敢抬。
她定了定神:“每斗六十五文粮价确实不低,这价格不像王上能允。”
现在她腹中有宝,萧宓也不敢严辞厉色,是以她比原来更加大胆。不过这话也是暗夸国君,他听得出来。
别的女人是一孕傻三年,他怎么觉得暄平反倒聪明了?萧宓嗯了一声:“有人献计,我看可用。”
有人?暄平王后想了想:“是厉师还是清乐伯?”
“你猜呢?”
暄平王后笑道:“不须猜,也知道是清乐伯。厉师老成稳重,哪会这样大胆?”
说大胆都是好听的,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并且还是让萧宓去冒。她顿了一顿:“我听说,盛邑及周边城县的燕记商会也跟着卖粮,价格和官粮是一样的。”
“何止?”燕宓嗤地一笑,“他还调低了燕记名下当铺和钱庄的借利。我听说原本是两分半利,现在降到两分利了,不少粮商从他那里贷了银钱再去买他家的粮。”
暄平无言以对,清乐伯这简直是空手套白狼,黑心透了。
常平仓放出来的粮食被抢光了,其余投机的商人意犹未尽,一看燕记还在售粮,价格和官方一致,于是回头又去燕记扫货。
买到没钱了怎么办?举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