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的有居民,也有警员,剩下的则来自身份不明的人,属于人类的尸体上穿戴着怪异的长袍,更像是些宗教人员而不是袭击者。
卡罗特弯下腰,把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翻了过来,这是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白人男性,他的死因是胸口处的一个血窟窿。
“射入口比射出口小了五倍以上,这是大口径步枪造成的。”
塞得港的警察们一直在使用的老式亨利步枪就是这种类型的武器,看来除了怪物,还有人类组织也盯上了这个地方。
掀开右手处的袖子,一道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印记出现了,这是共济会的三角眼标记。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们和当地警察发生了冲突,阴差阳错的导致了我们最后的安全庇护所毁于一旦。
木头在火焰中被点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的有建筑结构倒塌,落入那橙黄色的地狱之中。
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安心的感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年全都在残垣断壁之中度过,已经对它们再熟悉不过了。
最终,我们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再往前走就要被火焰烧到了,卡罗特从口袋里掏出烟斗,往里面加了点烟叶之后将其点燃。
“看来已经到无计可施的地步了啊……”
“嗯。”
尘埃落定后,我们两个似乎都有些接受现实了,逃跑之路没有尽头,哪怕到了白天也一样,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得摩斯会惧怕太阳。
“对了尤里乌斯,之前一直没问过你,我当时脑子一热决定去法兰克福寻找当年事件线索的时候,你为啥没有反对?”
检查了周围的地形之后,卡罗特直接坐在了附近的一块碎木头上,看来她已经不想继续逃跑了。
“一直待在不列颠尼亚无非也就只能干两件事,要么继承父母产业,要么自己想办法养家糊口,这种安居乐业的平稳生活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是吗……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收拾行李的时候我都有点难以置信,毕竟正常人可不会愿意和刚结婚不到一个礼拜的人去干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啊。”
“死亡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倒不如说是解脱,本来就已经破损的灵魂留在世上也只不过是徒增痛苦而已。”
我把之前一直提着的枪盒放下,打开之后,将刺刀拿了出来,熟练的将其插进李恩菲尔德步枪枪口下方的插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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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十几年里不断提升自己,到头来却一点结果没有,没能查清父亲死亡的真相,还白白花了家里那么多钱。”
卡罗特让自己的双脚在空中飘荡,像极了坐在秋千上的小孩子。
“回到不列颠尼亚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有过「干脆不活了吧」这种念头,直到你出现为止,尤里乌斯。”
“战斗技巧卓越,头脑冷静,领导力出众,有了你之后,我和真相之间的距离就一直在缩短。”
“这些都是战场赋予我的东西,从阿尔萨斯这片地狱里活下来的任何一个战士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