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虽然曾经繁华不再，但好歹是曾经上神修仙问道的绝佳之地，灵气尚且充足。莲笙选了一处僻静的山谷落下，设下结界，这才转头看向弃。

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说吧，你今日对我们坦诚相待，可是有什么有求于我？」莲笙懒洋洋地问道，一双美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弃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见其迟疑，莲笙也坐在生起一堆火。

「还恨吗？」火光映照着莲笙的面容，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弃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活得久了，恨意早就淡了，如今剩下的，只有愧疚。」 他抬头望着莲笙，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我年少时，曾因软弱无能，犯下过错事……伤害过一个人，如今……心生愧疚，久久不得解脱。」

莲笙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事，找冥主不是更容易？他老人家掌管生死簿，六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随便翻翻，不就找到了？」

「冥主大人说……」弃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有您，才能找到她。」

「哦？我？」莲笙掩唇轻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玩味，「我看起来，像那种无所不知的神棍吗？」

「不，不是……」弃急忙摆手，解释的话语脱口而出，「是冥主大人说，那人未入轮回，说您或许知道……」

莲笙沉默不语，目光落在远处漆黑的夜色中，似乎要将那浓墨般的夜色看穿。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弃，「稷王，往事已矣，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神女大人，您错了，」弃心头一紧，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放下执念，才需要去找到她……」

莲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弃，许久，她才缓缓起身，来到悬崖边，目光投向远处的石门山。夜幕低垂，但那山的方向却隐隐透出一丝白光，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希望，又像是某种未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