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纱门一关,他的脚步声已疾疾下了楼。大明台二楼的卧房如此宽敞古朴,如今只余下了谢密和她们姊妹二人。
谢密吃了奶已经睡了。
云姜怔怔问她,“都走了,小妹什么时候走呢?”
阿磐问她,“去哪儿?”
云姜抬眸,一双杏眸泛着红,“离开大明台,去你自己的住处啊。”
阿磐怃然望云姜。
云姜与萧延年,真是一脉相承啊。
一样偏执,也一样地打不死。
可余生漫漫,不知尽头,这样活下去该多累,多难啊。
你瞧,云姜笑笑,徐徐说道,“我知道自己占着章德楼不好,章德楼原本该是你的,可大明台是大人的住处,大人有没有说你住在哪里呢?”
阿磐一时无话,她参透了萧延年,就一样能参透此时的云姜。
你听,云姜还要娓娓道来,“淑女楼虽矮一些,但也是极好的,挨着章德楼和大明台,咱们姐妹俩从前住一间屋子,如今住得近,也好在一处说话。再说,孩子们差不了几日,年纪相仿,在一处长大,是最好的。”
言罢仰起头来,冲她嫣然一笑,“小妹,好不好?”
阿磐暗叹一声,温婉回了她,“姐姐,不好。”
从前她鲜少拒绝云姜啊,因而云姜讶然失神,“怎么不好?”
阿磐笑叹一声,“以后,我与夫君同住大明台。”
云姜哀哀失神,抱住孩子,戚戚掩面,不能自已。
雾掩韶光,青灯燃尽。
不久曦色乍现,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