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第一次去你家,我就觉得你活得窝囊!”张翠山一口干了杯中酒,冷笑道:
“我长这么大,不管是在张家口,还是在首都这边,就没见过当爹的还活着,却被12岁儿子夺了家里的财政大权的!”
“你管不住儿子也就算了,我现在也管不住我儿子!”张翠山又闷了一口,借着酒劲,继续说道:“但我没想到,你连媳妇都管不住!”
“你刚才居然被自家媳妇扇了一巴掌,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三爷爷,我要是你,肯定当场打回去,打得她跪地求饶!”张新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有你儿子,不把我和我爹放在眼里就算了,居然也不把你当回事。”
“今天才多大点事,不就是进去跟他打个招呼,我爹向他道个歉吗?你儿子居然说翻脸就翻脸,太不给你面子了!”
张兵被说得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闷酒。
马秀珍昨晚对他又打又骂,张兵的思维没转过弯,觉得自己只是想让张和平跟张翠山这个堂哥和好,互相有个帮衬,谁让张和平只有两个姐姐呢。
张兵觉得,但凡自己再多一个儿子,都不会这么帮衬张翠山。
他只是单纯的希望,等自己走后,能有一两个本家亲戚帮衬自家人。
今天中午,儿子张和平说走就走的举动,以及他离开时撂下的那句话,才让张兵知道,他所想的,却是他儿子唯恐避之不及的!
“吸血……”张兵喝了一口张新给他倒的酒,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儿子张和平在给家人说着95号院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易中海那个老绝户,想让傻柱给他养老,肯定不会让傻柱如愿结婚生子!”
“等到秦淮茹那个寡妇的臭皮囊不好看了,她肯定也会赖上傻柱,所以不会让傻柱结婚生子!”
“到时候,你们再回来看他们,看傻柱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子,会不会被易中海、秦淮茹那一家人吸血!”
“吸血……”
张兵嘴中呢喃着,晃晃悠悠的走到了95号院,坐到了后院东北角那半间厢房门前。
……
“你谁啊!坐在我家门前干什么?”一个年轻女人拉着一个5岁小男孩站在院子里,皱眉警惕说道:“你赶紧离开,不然我要叫人来了!”
“怎么了?”刘海中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女邻居,然后顺着对方目光,就看到了坐在地上,靠门睡着了的张兵,
“嘿!这老张,怎么跑这来睡!”刘海中一乐,一边过去搀扶张兵,一边对那个女邻居说道:“他就是张和平的爹!”
“你们一家成天念叨的,曾经住在这屋里的张副主任,就是他儿子!”刘海中说着,一把将张兵提了起来,然后往他的西厢房拖去。
别看刘海中今年70岁了,但那一把子当锻工时的力气,还剩下不少。
“他这是喝醉了吧!”年轻女邻居捡起张兵掉落的假腿,送到了刘海中家里。
张兵半醉半醒间,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含糊不清的问道:“秀珍,这是我们的儿子吗?”
“大哥起的名字,张和平;和平好啊!和平不用打仗,一声平平安安的。”
……
张兵的到来,尤其是醉倒在后院东北角那半间厢房门前,一下子成了95号院里的新鲜事。
听到消息的人,都跑去了后院看热闹。
最后,还是前院的周老二摆摊回来,得知张兵的事后,才屁颠屁颠跑去后院,与刘海中一起,把张兵架到了前院的东厢房炕上。
所以,当老张醒来后,就直愣愣的看着土炕东墙上的全家福竹刻。
那用竹子雕刻的全家福,上半部分被周老二一家的大相片框遮着,只有下半部分蹲着的张招娣、张和平、张盼娣露了3个下巴。
“叔,醒了?”周老二周成武进屋,发现张兵醒了却没回应他。
顺着张兵的视线看过去,周老二急忙把自家的相框摘了下来。
这不摘还好,张兵还能凭记忆想起相框后的全家福。
待那相框一摘……
周老二见张兵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忙解释道:“叔,不是我们想遮着这个全家福,主要是那些竹片掉落后,看着不好看!”
张兵盯着墙上残缺的全家福,因为少了许多竹片,那支离破碎的样子,已经看不全他们一家五口的样貌了,就像他现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