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魔种不禁好奇道:“你若真有心魔,为何我却丝毫察觉不到?”
她若真有心魔,不必它百般引诱,自会成魔,可事实是它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她入魔。
如今反被其囚困、驱使。
伏青骨自荒剑山苏醒后,也从未感知体内潜藏魔气,她猜想应当与元婴兵解有关,至于真相如何,便只有等恢复记忆过后才能知晓。
“三郎跟我这么久并未害我。”她对云述道:“即便他真对我图谋不轨,也轮不到你来动手定他的生死。”
云述眼睛通红,“师父,你信我,留着他只会是个祸害。”
“他是不是祸害,我心中自有论断。”伏青骨审视他,问道:“可他只是一个凡人,生前从未入过仙门,也未曾去过雷泽,你是如何认识他,并对其底细这般清楚的?”
“我……”云述答不上来。
见这模样,伏青骨心头大致有了猜想,“你曾跟踪灵晔,调查过她和三郎的关系,对吗?”
云述移开目光,脸上闪过一丝嫉恨和心虚。
“你还做过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他当着她的面,都能对三郎下此毒手,谁知道背着灵晔又干过什么?伏青骨化出鞭子将他捆了,然后在空中设下传送阵,扯着他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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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师姐!”
兰覆追出来,听见她叮嘱道:“在楼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紧接着,她的身影连带传送阵一起,消失在了兰覆眼前。
莲衣跟过来,四下张望后问道:“伏师姐走了?”
兰覆道:“她还会回来的。”
莲衣见她愁眉不展,不解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兰覆想起席上所见,俏脸紧绷,她压低声音道:“伏师姐她……也感染了魔种。”
“什么?”莲衣惊叫一声,赶紧捂住嘴,她回头看了看屋里,见没人注意她们,才小声道:“可她看起来并无异常。”
“师姐修为高深,或许是暂时压制了魔种,具体情形要等她回来,你我诊治后方才知晓。”
“那师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让我们在楼里等她。”
莲衣缠问道:“那公子和琴师是什么人?二人有仇?那公子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
“少有见伏师姐这般大动肝火,他们跟师姐都是什么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去?”兰覆敲了敲她的脑袋,“等师姐回来就知道了。”
莲衣捂着头道:“要是白师兄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
“是啊。”兰覆叹气,伏师姐身旁少了白师兄,还怪不习惯。想着白师兄和颜恻的过节,她不禁一笑,“他在,这场面还不知该怎么闹腾呢。”
莲衣想了想,点头道:“那也是。”
大壑之中,嚎声如牛,震得水珠跳跃,在水面形成奇异的景象。
忽然,水底一个闷响,冒出几个大水泡,那嚎声停歇片刻,又续上了。
“哎。”灵宫住持掏了掏耳朵,叹道:“耳朵本就不好使,再这么下去,迟早变聋子。”
被化为石墩,守在灵宫前的司雷使,化出法身对住持道:“老道,你快去求求神君,好好收拾收拾这孽龙,让它把嘴闭上,难听死了!让人听了,还以为咱们神墟闹鬼呢。”
“是、是、是,老儿这就去。”老道点了盏灯笼,慢吞吞地朝青阳君洞府去了。
司雷使浮到半空,望向大壑,啐道:“没出息,真是丢我们神界的脸!”
大壑深处,一条白色巨龙,被铁链穿尾,捆绑在一根石阙之上。它昂首透过水面,望向夜空,一弯残月凄惨地挂在云端,勾得它愁肠百结。
它仰天长吼,吼了几嗓子,越吼越伤心。
那狠心的妖道,真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