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当然知道现在的季月欢跟他之前了解到的全然不同。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反问言灵:
“怎么?”
言灵见祁曜君避而不答,也不在意,只是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点,非常奇怪。”
祁曜君没说话,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第一点,贫道观她面相,从中看到了两条命理线,这太怪异了。”
祁曜君虽说博闻强识,但涉及专业知识还是有些空白,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将手中的笔放回砚台,抬起头来像是眼下只准备专注这一件事。
“说说看。”
“就……”言灵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命理线相当于是刻在一个人灵魂里的命数,正常来讲,一个人只会有一条命理线,若是出现两条命理线,则说明,这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两个……灵魂?
祁曜君显然被这话镇住,半天回不过神。
又见言灵摇了摇头,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但这是不可能的,身体就类似于一个容器,举个可能不那么恰当的例子……”
言灵想了想,指向一旁的茶杯,“就比如说,身体像这个茶杯,而一个灵魂则是刚好能将这个茶杯装满的茶水,已经装满了,又要如何去容纳多余的茶水?”
祁曜君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什么,扬了扬下巴:
“直接说你的结论。”
“结论就是,这个茶杯,先后装过两杯茶水,只有把之前的茶水倒掉,才有可能去容纳新的。所以贫道问,您确定现在的主子,和之前的主子,是一个人吗?”
祁曜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所以,她真的不是季月欢。
那个在他梦里,衣着服饰生活习惯都跟大曜完全不同的地方,才是她的来处。
那……她的归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