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卦师相视一笑,周围的一切仿佛缓缓褪去。
鹿鸣楼的客堂内。
五盏茶杯,一盏茶壶。
窗外的微风吹动,风铃发出“叮铃铃——”的声响,至此再无其他动静。
江离的嘴唇轻轻接触茶盏边缘,轻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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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凉。
“天下大势吗?那可不能只听你们的。”
至少,吕纯阳就从未对江离说过“不可离开”这类话。
……
择仙界中央,摘星楼。
四位卦师难得聚在一起,脚下是一个巨大的罗盘。
罗盘随着天象而变,最是难懂。
黄卦一丢幢蟠,盘坐在地上,幸灾乐祸一句:“有趣!有趣!世界终于颠成我看不懂的样子了。”
坤卦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缓步离去,似乎对于其他三人的谋算不感兴趣。
天卦掐了掐手指,沉默下来。
良久,叹道:“这天下事,得赌了。”
玄卦默不作声,往天下去。
……
鹿鸣阁楼,凭栏处。
江离被这一折腾又睡不着觉了,梦蝶在身边轻轻挥动翅膀。
从昆仑山归来的神纳倒是诧异,翩然来到江离身旁。
“老板,有心事?”
“神纳,若有一日,你被迫卷入这天下大势中,你要怎么办?”
神纳收敛了自己的笑意,望着南边的灯火阑珊。
“这世道,不正是如此?白鹤神纳,为天地清气而生,终有一日要为这天地清气而死。”神纳轻飘飘道。
江离默然。
这可能是神纳追求有趣的生活,性格直来直去的原因吧?
神纳突然强颜欢笑,道:“怎么?老板打算届时与天争上一争神纳?”
“未尝不可。”
神纳低下头,吹拂着二月的晚风,身边一支白鹤毛笔浮于身旁。
“若是,神纳真要为这天下献身时,老板还是莫要阻拦我。——若真有一日,这鹿鸣楼缺了我这个司书开不下去了,拿着它也好思念……一番,呀~良辰美景好时光,走了!”
神纳将白鹤毛笔往天空一抛,转身离去,嘴角扯出一个笑脸。
常言道:越乐观,越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