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南宫仆射露出疑惑的一瞬间,谢观应就看出了虚实。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观应仰天大笑。
“原来大名鼎鼎的齐国公也是个惜香怜玉之人,哈哈哈。”
“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倒也算正常,老夫这个女儿,确实算是姿色无双。”
此话说的,让下方的南宫仆射直接一愣,因受伤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抹红润。
而上方谢观应的声音,则依旧在继续。
“说起来,高将军转战南北,威名震天下,老夫也是久仰。”
“既然将军看上老夫这个女儿,那老夫也不能不给面子。”
“将军放心,老夫只取运,绝不会伤她性命,待结束之后,便可送与将军。”
“有老夫这个父亲做主,日后为妾为婢,都由得将军自己。”
“无耻。”听到此话,南宫仆射不由自主的便是怒吼一声。
对于南宫仆射的喝骂,谢观应并不在意,甚至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目光一直都注视着高长生。
“说实话,连本帅都有些佩服你了,谢观应。”
高长生未露任何表情,只是轻笑了一句。
“欲成大事,当能人所不能,岂能瞻前顾后?”
“将军统数十万兵马,纵横南北,占北莽离阳半壁,向来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不会连这点都看不清吧?”谢观应放声大笑。
笑完之后,重新看向高长生。
“闲话少说,对于我的提议,不知将军是否同意?”
“嗡~~~”
没有任何回应的话,只有一声响彻天地的刀鸣。
而谢观应的脸色,也是瞬间沉了下来。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要和老夫作对了?”
“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身上气息激荡,此时的谢观应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这话,本帅好久都没听过了,还真想听听。”
高长生随意笑了一声,而后缓缓抬头,目光如刀的刺向了天空。
“和你作对,会有什么后果。”
“哈哈哈。”
听闻此言,谢观应再次大笑,但身上的气息却是越发阴冷。
“你若带着大军来,那老夫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就走。”
“很可惜,今日来此的只有你一个。”
“那有怎样?”高长生语气玩味。
“老夫知道,你于南京城头,迈入了大宗师之境。”
“但老夫二十年前,便已经由天象步入了儒圣之境。”
“原本看你是一方人物,给你一点薄面。”
“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比起我女儿这点气运,名震天下的大隋齐国公更让老夫眼馋。”
“杀了你,大隋国运部分,老夫动不了,但你自身的气运,想来也足以让老夫满意了。”
高长生笑了,不仅仅是因为谢观应的话,更是因为他的自称。
“儒圣?可笑!”
如此不加掩饰的嘲讽,让谢观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无知小儿,狂妄!”
高长生摇了摇头,没有再做口舌之争,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
“接刀吧。”
谢观应确实是儒圣,不过这只是按离阳的修炼境界。
之前已经说过了,离阳的修炼境界,一直都是比较奇怪的。
离阳有儒道,也有儒者。
但他们这里的儒圣,有时候更像是武道中的一个修炼境界。
而且之前已经提到了,离阳武者修行对于气运的依赖实在是太严重了,甚至到了没有气运,就无法进一步突破的地步。
而离阳儒者,则更加特殊。
因为这里有一个独特的存在,独占离阳儒道八成气运的初代儒圣,张扶摇。
只要是离阳儒者,就没有人可以绕开此人。
对离阳儒道修士来说,此人就是永远也绕不过去的那座大山。
只要张扶摇不死,不散出儒道气运,那离阳的儒修就永远也无法突破进那一境界。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离阳始终没有儒圣出现的原因。
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儒者空耗时光,无奈老死在了天象境。
也有人说,为何不干脆进入他国,待修成儒圣再返回。
这显然是极其可笑的,气运这东西,岂是那么简单,能让人随意拨弄的。
儒家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修行之旅,也是问心之旅。
别说入他国再返回,就算真心进入他国,其中的心态变化,也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回到眼前,离阳因为张扶摇的原因,没有儒圣出现。
而眼前的谢观应很显然是个意外。
对方吸收当初南宫仆射母亲的强大气运,强行突破了境界。
而他之所以没有受到张扶摇气运的反噬,应该是靠了手上那个破碗的原因。
或许是遮盖了气息,或许是以碗承载了自身儒圣的气数。
但不管哪一条,此人自身的战力,显然都不可能和真正的境界相匹配。
本就是强行依赖气运突破,又加上了一些走捷径的操作。
或许在离阳这个大环境下,可以自称一声儒圣。
但要放到其他地域,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像之前孤身挡住董卓数千骑的辛弃疾,那才是真正儒圣才有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