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我慌了神,大声呼救,同时用雪去扑打火苗。村民们纷纷赶来帮忙,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火完全熄灭时,那个巨大的草垛已经化为一片焦黑。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柳韵芝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那片狼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草垛凝聚了柳韵芝多少心血啊!我知道,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对她家来说是多大的损失。
就这样,我们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过三巡,我的头开始晕晕乎乎的。借着酒劲,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在纺织厂的日子,说着对未来的迷茫,说着对家乡的思念。
不知不觉中,我喝醉了。意识模糊间,我似乎看到柳韵芝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但我来不及细想,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柳家的炕上。头痛欲裂,我勉强坐起身,看到柳韵芝正坐在炕边削苹果。
柳芝。她那句我也不介意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可我又不敢确定,那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每每想起,我都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回到纺织厂后,我开始埋头苦干。也许是想证明些什么,也许只是为了逃避内心的困惑。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我渐渐有了些成绩,还结识了一位温柔的女同事。她总是笑盈盈地和我打招呼,我心里不免有些小鹿乱撞。
然而好景不长,2005年的一天,我偶然听到同事们的议论。你听说了吗?小张追到那个女孩了。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勇气表白,而有些人早已抢先一步。
我心里一暖,突然感到鼻子有些发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人惦记着我,给我带来家的味道,这种感觉真好。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柳芝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咸鸭蛋,递给我:尝尝看,这是我自己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