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我好像还听到了野猪和格洛克斯兽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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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午夜幽魂从昏厥中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被吊在锅炉上方,满身都是通红的皮肤和尚未完全褪去的脏污,而一种遍布全身的疼痛在下一刻才真切地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他眨了眨眼睛,基因原体的天赋让他在一瞬间想起来了一切。
随后,便是一声尖啸。
“摩咕噜咕噜咕噜……”
五米之外,室女座一脸平淡的举着自己的高压水枪,向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午夜幽魂尽情的释放着奔腾的钷素激流,大把大把的精炼钷素被释放到科兹的喉咙中,直到他的尖啸成为了绝望的咳嗽。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杀菌,杀口腔细菌。”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她无辜的面容宛如刚刚降世的婴儿。
“你他妈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室女座没有兴趣去倾听这些污秽的话语,毕竟她还是一个真正的孩子呢,她和她的主人同岁,也不过才十九岁零一百多个月。
不过午夜幽魂那充斥着仇恨的瞳孔实在是太醒目了,于是,在室女座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后,她便毅然决然地决定……
加大剂量。
直到午夜幽魂的整张面孔都被源源不断的精炼钷素所淹没。
“现在看起来帅多了。”
阿尼亚轻哼着,完成了这一轮的冲洗,而一旁休息的蜘蛛女皇见此便摁下了开关,让午夜幽魂再一次被重力捕捉,砸进了锅炉中沸腾的钷素之海里面,而还没等康拉德从其中冒出头来,室女座手中的捕兽夹就已经娴熟无比地掐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摁在了里面。
摩根迈入了锅炉之中,她的掌中是那把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动力搓澡巾,蜘蛛女皇没有闭拢防护服的帽子,因为漫长的劳作和封闭的环境已经让她大汗淋漓,每一寸发丝都被汗水强硬的黏在了面颊与脖颈之上,原本苍白的面容此时宛如一颗饱饮了露珠的霜色水蜜桃。
【在你幸福的睡过去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们已经把你从头到尾地梳洗了三遍了,我亲爱的寄生虫兄弟,用在你身上的精炼钷素加起来已经能淹死一头黎曼鲁斯加上一匹察合台可汗了。】
“!!!!”
午夜幽魂看起来并不想接受来自于血亲的好意,尽管被成吨重的锁链和狠辣的捕兽夹困在了钷素池的最底层,不过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依旧诉说了他心中的千言万语。
摩根挑起了眉头,她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并且很快就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开什么玩笑,她已经洗了好几个小时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感到了疲倦,现在没时间再等这个诺斯特拉莫的疯子自己消停下来。
于是……
大寂静术:精工动力锤!
“大人。”
室女座突然开口。
“他似乎想说什么事情:似乎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
【把他捞出来。】
室女座点了点头,伴随着一阵水帘洒落的声音和午夜幽魂那绝望的呛声和咳嗽,第二军团之主漠然地看着自己的血亲。
【想说什么?】
“咳咳咳……”
午夜幽魂狠命地咳嗽着,他那怨毒的眼神紧盯着摩根,而脖颈与锁骨摩擦时所感受到的光滑皮肤更是让他如同受惊的野兽一般,惶惶不安,最终,这个浑身皮肤泛着烫红的家伙咬着牙,拼命地忍住了吐出恶言的冲动,而是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那个招式……和谁学的?”
【……哪个?】
摩根眯起眼睛,她的面容比起困惑,更像是明知故问的讽刺。
“别装傻!就是……就是你扭转了战局的那一招……”
“你从哪学来的!”
【你不会以为这种下三滥是诺斯特拉莫的特产吧:真的家乡拳头产品的独特热爱呢。】
“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
蜘蛛女皇随口应着,然后花了大约一秒钟来思考答案:她似乎生来就会这一招,又似乎是在与她的黑暗灵族挚友们掏心掏肺的时候学来的这种卑劣战技。
当然,这两点都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情:毕竟光芒四射的阿瓦隆之女王又怎么会是一个天生的坏痞子,会是一个异形的朋友呢?
那么……
……
【庄森。】
【我跟他学的。】
“……谁?”
【庄森,卡利班剑法流派的开创者,像这样的招式,全银河没人比他更精通了。】
“……”
午夜幽魂眨着眼睛,他看起来对于这个答案半信半疑,但是瞳孔之中闪烁的了然,却在无形之中确立了他对于暗黑天使之主宝贵的第一印象。
但很快,这种了然就被一种新生的惊骇所替代。
“你……”
“你拿那个东西干什么!”
【没什么。】
摩根的笑容毫无诚意可言,她轻巧地举起了链锯剑,缓缓地启动了那些致命的锯齿,在它们的呼啸与闪烁之中,衬托地第二军团之主愈加地通情达理。
【你能忍受你的头发。】
【但我不能。】
“……”
#科兹尖啸#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离我远一点!你别过来!”
【阿尼亚,摁住他。】
#被束缚住的科兹尖啸#
#被呛水的科兹尖啸#
#被高压水枪持续捶打的科兹尖啸#
【乖,你早该剪头了,不过鉴于你的这头秀发太过老迈,实在是坚若磐石,普通的修剪手段已经不再有效了。】
【我们不得不采取一点比较非常规的办法。】
【不过你放心,仁慈的我还是给了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项,我可以把你头发上的黑色素烧了,换成更好更靓丽的一种颜色:也许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