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夏克尚忽的话锋一转,再次说道:“说起来,陈家镖局虽说已被逐出陈震凉的大宅,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如果以此为突破口的话,说不定能再陈震凉身上做做文章、敲山震虎,毕竟这老家伙是马肃的亲信心腹。”
夏克尚说着,注意到了儿子脸上的怪异表情,那是夹杂着痛恨和恐惧的表情,于是他心头一动,终于板起脸来,沉声道:“你该不会是怕了陈潜那乳臭小儿了吧!”
“怎怎怎么会!”
像是被直接叫破了心事,夏飞剑脸色大变,躲躲闪闪的道:“只是那陈潜狡猾、凶残,而且疯狂无比,不计后果,敢一人独抗一队马匪,可谓杀人不眨眼,是个十足十的亡命之徒!孩儿在想,如果真要对付他,一定要确保一次性斩草除根,不然他肯定会不断报复的!”
“夏飞剑!”
夏飞剑的话被一声怒喝止住了。
夏克尚急促的喘息着,暴喝牵动了他的伤口,脸上表情痛苦,可看着儿子脸上难以掩盖的恐惧之色,他又感到一阵愤怒。
“他陈潜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户,别说这旱州,就算是整个西北他也排不上号!这样一个人,杀了夏豹,伤了我夏克尚的儿子,更是大闹武馆,损失惨重,这种小卒,如果不是能用来敲打陈老匹夫,我今天一回来就会铲除了他!”
夏克尚一边说,一边剧烈咳嗽起来,身旁仆人连忙上前为他抚胸捶背。
过了好一会,夏克尚缓过劲来,看向夏飞剑的目光越见默然。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无名小卒都让你如此畏惧,正好,你现在受了重伤,以后安心疗养,家里的事情,就不要掺合了,你大哥已经收信归来,这对付陈家和马肃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说着,夏克尚起身向外走去。
“爹!”
夏飞剑惨叫一声,不过夏克尚没有丝毫理会,迈步离开了房间。
夏府一时间沉寂了起来。
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