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道:“这个当然,以陈兄胸中之志,岂会被区区神通困住?郭某早就猜到,陈兄会以种种方法尝试,念入百家境界,必然就是其中之一。”
“郭兄果是料事如神!”陈家老祖摇头叹息了一声,“说起来,郭兄才学过人,乃儒家贤人,当年就只差一步就能成就大儒之位,如今必然已是宗师,何故会念入兵家行伍?”
“此事说来话长,与我洲朝廷有关,国朝有难、风雨飘摇,郭及虽一介书生,但也知江山之重,方才弃笔从戎。”这郭及显然不想多谈此事,简单的话中有股血雨腥风的味道。
陈家老祖以外魔凝身,对情绪变动最为敏感,又岂会不知,只是拱手肃然,便话锋一转:“如此说来,郭兄此来,并不是为了我这部洲后辈过来的?”
那郭及听了,微微一笑:“若非察觉到陈兄气息,郭某如何能寻得此处沙场?这行伍之中,最外层的沙场分散各处,而行伍内外,又每时每刻都有军争,其影投影深处,其内之人皆可以念观之,数目繁多,难以辨别,再加上这几日,乃兵家后起中最着名的孙起起兵之日,吸引多方目光,难免就要有所疏忽,不是陈兄,我亦难以寻得。”
陈家老祖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这后辈初来乍到,确实没法引起那些大能注意,不过,日后他们回忆起来,怕是要悔不当初。”
“哦?”听了此言,那郭及略显诧异,“陈兄对自己这后辈倒是看重,可是你的子侄?”说话间,他不经意的将那目光投注过去。
实际上,对于眼前这场点将台军争,郭及确实没有多么上心。
原因很简单,不全是因每日军争过多,难以兼顾,而是因这沙场点将的征伐,乃是争夺前往行伍深处的资格,最为浅显、直白。
聚集沙场之地的兵家传人,在各自部洲或许是佼佼者,但很多部洲的兵家早就衰落,在这种部洲中出头,来到汇聚整个星空精华的行伍世界,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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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引起行伍世界中宗师、将领的注意,还要等脱离了沙场,步步进击才行,他郭及论身份,在行伍世界中也是不低,之所以来此,确实是看在陈祖面上,否则不要说凝一道意念之身,就算是投念远观,都不会去做。
至于陈祖对邱言的推崇,郭及倒没感到怪异。
东华洲兵家的局面,他略有所知,被儒家压制,自身传承也出过问题,能脱颖而出的人,自然是东华的顶尖人物,但放之行伍,却未必真能成名。
不过,但凡长辈,对后辈总归是看好的,而且亲疏有别,当然觉得亲近的后辈前途无量,和父母看自家孩子相似。
“我这后辈如何,看了自知。”陈家老祖注意到那郭及的神态,猜到了对方想法,也不辩解,只是如是说道。
要知道,郭及当年入士林时,年龄尚轻,与陈家老祖巧遇,二人结伴,相交颇深,陈家老祖如何不知对方看似谦虚儒雅,其实性子极为高傲,岂会因为一两句话,便对邱言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