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他还在刻书馆帮工?难怪会引得修撰,说出这活字之法,这也算是时也命也了,”孟不凡眯起眼睛,“对了,邱修撰可说过这幅字要送予何人?”
孟威答道:“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幅字,不是给哪个人的,而是写来留念的。”
“原来如此,”孟不凡点了点头,跟着吩咐道,“那这样,你令人将华舍叫来,去孟府等候。”说完这句,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幅字,心中一动,朝在场众人抱拳道:“诸位……”
声音一出,立时把周围儒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毕竟孟不凡本就坐在桌边,又有身份地位,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诸位,”见众人侧目,孟不凡笑道,“这次邱先生给各位讲学,也是次造化,先生留下的这幅墨宝,既是赠与各位的,当然不能等闲视之,便由我孟府出资装裱,再将此处别院拿出,就展于此,使得人人可观,诸位意下如何?”
“好办法。”
“这个主意好。”
“有劳孟兄破费了。”
……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孟不凡的这个提议,还是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他的这个主意,在眼下看来,是最为可行的法子了,能惠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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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有人注意到,在孟不凡的三言两语间,其实已经将这幅字的所有权,无声无息的变成了孟家。
但他们又如何能提出异议?落到在场之人手中,难免有人心生不满,引起争夺,退一步而言,就算得了,这等众所周知的事情,又怎么藏得住消息?谁人又有力量去护持这幅字的安全?
也只有这代州、乃至三晋的顶级世家,有这个资格,就算有人心中反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提出。
另一边,那孟挺闻言却是颇为兴奋,盘算着等此字装裱之后,就由自己领着家丁过来守卫,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且不说这些人的各自念头,却说孟不凡说完了话后,立时就行动起来,吩咐两名仆从,郑重其事的过去,要将字从桌上取起来。
在两个仆从的手,落在那幅字边角上的时候,儒生人群里却有几个有心人不动声色的前行两步,靠近了矮桌。
从衣着上来看,能发现这几人穿着不凡,一看就是家中殷实,正因为如此,其人也算消息灵通,知道邱言在东都文轩楼书文的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