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令狐容忌抿唇,一直思考着秃鹰的话。我只是保持着沉默,倘若告诉他他是月老的私生子,那么骄傲的他未必受得了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
“主人,离境出事了!”绿莺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钻进我的耳里,“师父…师父他…”
我即刻松了令狐容忌的手,顿下脚步,询问着绿莺究竟发生了何事。那日在仙界晕厥时所做的梦魇浮上脑海,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歌儿,你怎么了?”令狐容忌不明所以,摸着我的额头,以为我染了风寒身体不适。
我一边摇头,一边御剑腾空,“我须得回去一趟,师父…师父怕是”
我实在没法子继续往下想,辞了令狐容忌一路心急火燎赶回。
待我回到离山,暮色已深。离山灯火通明,哭嚎遍地。我吸着鼻子,走进师父的禅房。六位师兄身披麻衣,神色悲痛。
我抬眼,看着莲花座上双目紧闭的师父,跪在他身前,揪着他花白的胡须,“师父,您怎么又贪睡了!坐在这一声不响,怪吓人的!”
“小七,师父已经去了…”六师兄声音哽咽,眼眶通红,无助地像个被遗弃的孩童。
“才不是!这小老头坏得很!肯定是吓唬我们,他身子骨这么硬朗,怎么会说走就走?”我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师父想来爱开玩笑,或许这次他只是为了惩戒我三天两头往外跑,才整的这出?
大师兄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揪着师父胡须的手给强行拉开,“师妹,别哭了。让师父走得安心些。”
我挣脱开大师兄的手,瘫坐到地上,又连忙抱住师父的胳膊,“师父,你倒是说话呀!只要师父醒来,小七一定乖乖的,不再闯祸,不再惹您生气。”
“小七啊,你还这么小,可惜师父不能陪你了。”师父睁开了眼睛,用他形容枯槁的手摸了摸我凌乱地不成样子的头发,“你我师徒缘浅,莫念。”
“不!师父,别走!”
我看着师父的躯体化作点点星光,化作烟尘,扑了个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跪坐在师父的莲花座下,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呵呵,你以为这就是痛彻心扉?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黑衣人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声音沙哑阴郁,犹如嗜血修罗,令人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