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是不是后悔了?”令狐容忌捧着我的脸,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焦虑。
我摇摇头,“并不是。”
“那你是在担忧你的二位师兄?我已经命人择日重建离境,相信等离境复原,你师兄们的心结也就得解了。”
“想得倒还挺周全!只是,我记得古书中的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色衰而爱弛’。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垂垂老矣,你会像现在一样在乎我么?”
令狐容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在我额前印下了一个清浅的吻。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束已经干透的鸢尾花,在我耳边私语,“我爱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活着一日,便爱你一日。”
我细细地看着这束鸢尾花,上头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三年风干了一切,但是我们爱的痕迹却留了下来,就像是刻在骨子里,去不掉抹不平。是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令狐容忌在离山陪了我半个月,他挽起袖子,堆砌着砖瓦和师兄们一起重建支离破碎的离境。他敞开胸怀和师兄们彻夜饮酒长谈,师兄们说着我年幼时的趣事,他认真地倾听不舍得错过任何一件关于我的事。他时常陪我坐在五师兄的坟丘之上,认真记下了我的生辰,说从今往后,我的生辰他替五师兄来守护。
而绿莺,也辗转醒了几次。每次一醒,就吵嚷着要见黑龙。黑龙随令狐容忌,孤傲冷淡,但闷骚的紧。绿莺在昏睡中,他会独自一龙在仙泉边闷闷不乐。绿莺缠着他时,他又表现得十分嫌弃,可转身大大的龙嘴就咧到了耳际。
这短短的半个月,大概是离幸福最近的时候了吧!当我披上嫁衣,靠着令狐容忌乘龙离去时,我如是想着。
我回首向二师兄、六师兄招手。六师兄眼里闪着晶莹,二师兄却用腹语朝我传声,“小心令狐容忌。他和素瑶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我困惑地看着他,他却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并没找到切实的证据。
令狐容忌和素瑶?我想起坤宁宫密室中素瑶所说,照她的意思来,令狐容忌分明就是默许了她屠山的行为。看来,下次回离境,我有必要仔仔细细询问二师兄,他究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