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在百花宫?”
烛照忿忿不平,鼻尖又升起缕缕青烟,“宿主将我送来,只为讨一朵牵牛花的欢心。”
“宿主是谁?”终于问到有用的东西,我激动地两眼放光。
烛照缩了缩脑袋,牵扯到它脖子上的伤口,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宿主是谁?”我接着问道。
烛照浑身颤栗,又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我不能说。”
“为什么?”
烛照眼里恐惧,“宿主的诅咒。一旦我说了,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是诅咒!难道这个宿主和沁奴有关?我不再逼问烛照,爬上它的背脊,为它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我是傲因的宿主,它现在很好。我不知道你今日为什么发狂,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我将手伸进它的伤口中,替它拔掉深深嵌入皮肉的钉子,“既然成了百花仙子的爱宠,就要学会委曲求全,活着一切尚有可能,死了就真的没有了。”
烛照缓缓地趴在地上,闷闷说道,“昨晚我看到的是你,对吧?你身上的气息很像我的前宿主,我原以为是前宿主来找我,一时心急才这么狂躁。”
我从烛照背上跳下,像往常安抚傲因那样,轻拍它的脑袋,“照顾好自己,老家伙。”
容忌下意识地后退着,嫌弃地看着我满是血污的手,“别碰我。”
“嗬,我还不想碰你呢!”我将手上的血污往自己身上蹭着,不以为意地推门走了出去。
容忌赶紧跟在我身后,见我都不理他,自个儿凑上前,小心翼翼避开我身上的血污,“你有驯服神兽的天赋。”
“不见得,不然怎么这么久也没能驯服你?”我越想越气,自己辛辛苦苦为烛照清理伤口,容忌不仅不帮忙,还站在边上说风凉话,嫌我脏!
容忌鼓足了勇气,才握住我沾染着血腥气的手,低下头吻着我的手背,“你早已完完全全驯服我。所以,你想骑我吗?”
“噗——”我一下没憋住,笑岔了气,“衣冠禽兽!才不要骑你!”
“口是心非。”
容忌悄然用袖子擦拭着刚吻过我的唇瓣,不过我知他素来有洁癖,也就不同他计较了。
“烛照说我的气息很像它的前宿主,你怎么看?”我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但这仅仅只是女儿家的娇香而已,既无仙气,也无邪气。
“它诅咒缠身,什么都说不得。眼下,只有先找出它现在的宿主,才能抽丝剥茧,找出它的前宿主。”容忌说着,不慎踩到暗格。
我和容忌冷不防地往下坠落。
“牵牛花这什么癖好?到处钻洞!”我低咒着,双手双脚快速地缠到容忌的身上。
“小心,别乱动。”容忌低头看着地上的字符,剑眉紧蹙,“看得懂这些字符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那些字符,竟和蓝白屏风上的一模一样,不过可惜的是,我依旧想不起这些字符的含义。
“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我心跳忽然加快,紧了紧环抱住容忌脖颈的手,“我们离开吧,我感觉有点心慌。”
“嘶——”
容忌的脚踝被字符下钻出的小蛇咬伤,发出细微的吸气声。
我紧张地看向他的脚踝,血迹已经渗透出来,在他一尘不染的衣摆上印上了一朵诡异的红梅。
“蛇去哪儿了?有没有毒?”我执意从他怀中跳下,掀开他的裤脚,查看着他的伤口。
“溜走了,不过应当没毒。”容忌动了动脚踝,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们先回去吧。”我拽着容忌的胳膊,心慌得厉害。
“殿下,你们怎么在这?”天鹅颈仙娥趴在上方,俯瞰着暗格中的我们。
我抬头看着她那张脸,她离我们不算近,但也绝对不算远。可我却突然看不清她的五官,这让我生出被掣肘的不安感。
“我拉你们上来。”仙娥朝我们伸出她细长的手。
原先只知道她的天鹅颈好看,不曾想她的手臂柔弱无骨,滑如嫩藕,莹白似霜雪。
容忌避开了她的手,拦着我的腰飞上了地面,“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