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枝桠颤了颤,闪到一边,颇为鄙夷地挺直了躯干,大摇大摆地原路折返。
我讶异地看着菩提树远去的背影,忽觉身体一轻,低头一看,容忌的手又缠上我腰间。
还没看到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我就率先被自己白得发光的身体晃了眼。
容忌将我推到足有半人宽的铜镜前,“既然你觉得为夫甚丑,那为夫就不为难你了,你且好好看着镜中娇艳欲滴的自个儿。”
我身前是冰凉的镜面,背后是火热的容忌,前后夹击下,我将最后的倔强都给丢了。
“夫君,我错了。”
容忌将头凑近我耳边,深深嗅着,“你闻起来很香。”
我咽着口水,下意识地别开眼,不去看铜镜中姿势怪异的自己,“虽然说花开堪折直须折,但今日花无水浇灌,你若强折,怕是要伤及花蕊。”
“无水浇灌?”容忌勾起唇角,暗暗笑道,“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脸一红,竟不知要如何辩解。
“叫我什么?”容忌看着铜镜中的我,略带薄茧的指尖滑过我平滑的小腹,来回摩挲着。
屋外,人影幢幢,不用想肯定是一群好事的闲散神仙躲着听墙角。
我咬着唇,试图转移着话题,“且大,且二,且幺今早喂过了么?”
“若雪在照料。”容忌擒着我的手肘,继续着方才的话题,“叫我什么?”
“容忌,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压着嗓子,一口咬在容忌肩膀上。
“你心里只想着喂饱三只雏鸡,怎么不想想怎么喂我?”他将我托起,让我正面对着他。
喂他?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软软的唇瓣贴上,灼热的舌头如灵活的小蛇,轻描淡磨。
脑子嗡得一下一片空白,尽管我已经十分熟悉他的触碰,但脸颊还是烧得通红。
我一手拍在他脸上,一时之间找不到词形容他的所作所为,只反复地念叨着,“臭流氓!”
他毫无防备,被我带着三成灵力的一掌击飞老远,正巧砸在卧榻之上。
砰——
容忌错愕地抬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我将我的手藏到身后,拾捡起衣物胡乱王身上套。
这回闯大祸了,我看容忌还愣在卧榻之上,想是他受伤不轻,还是逃为上计!
正想破门而出,卧榻吱呀一声四分五裂。
“哎哟…”
这声音似乎不是容忌的!
我回眸,看到容忌已经衣冠楚楚站在卧榻前,手持斩天剑指着从卧榻上的破洞冒出半个脑袋的师父。
……
难道说,师父一直在屋里?
天杀的,我怎么摊上这样的师父……
师父心虚地缩着脖子,举起手来,尴尬地笑着,“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要是旁人,我非用千叶冰凌在他身上扎上千百孔,但对自己师父,还真是下不了手。
我给容忌使了个眼色,“你替我好好教训这老头儿!打到他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