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妖界,祁汜将我扔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扬长而去。
“容忌,你可大好了?”我腰间,突然传来魑魅的声音。
我疑惑万分,掏出腰间的昆仑镜,才发现昆仑镜的镜面已经被彻底修复。
我欣喜地触摸着毫无缺口的镜面,一头扎入昆仑镜中,回到了且试天下。
容忌神情涣散地坐在书房中,任由魑魅和香雪怜分侍左右。
“容忌,你还好吗?”我走入书房,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容忌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我,“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相信我一次,我和祁汜是清白的!”我双手撑在案几之上,不停地向他解释着。
他置若罔闻,拦着身边的香雪怜,嘲讽地看向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对他的态度有些心寒,但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是能探知记忆?将手搭在我手背上,自己探个明白吧!”
但他显然没有伸出手的意思,转而将魑魅也搂入怀中,戏谑地看着我,“走吧。本殿如今更愿意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今日的容忌,甚是古怪。
他即便不喜欢我,也不会去喜欢他往日里深恶痛绝的香雪怜和魑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掩人耳目。
思及此,我自然不能打乱他的计划,装作十分愤恨的模样,抬脚跑出了且试天下。
身后,香雪怜盈盈笑道,“且歌姐姐真是好笑,不干不净的,还好意思找我们殿下!”
魑魅有了之前被苍枫凌辱的经历,并没有接着香雪怜的话往下说,反而说道,“她已经投奔祁汜了,容忌还是彻底断了念想妥当!”
我放缓了脚步,将香雪怜和魑魅所言一一记在心里,这些伤害过我的,我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
一个时辰之后,我又被昆仑镜推送回妖界密室中。
好在,祁汜基本上不来看我,不然我凭空消失了一个时辰,他定然又要勃然大怒。
我掏出昆仑镜,只见镜面中的容忌将魑魅和香雪怜送出了且试天下,就匆匆回了房。
魑魅和香雪怜不知因何事,在且试天下门口起了争执,大打出手。我原以为,香雪怜敌不过常年征战的魑魅。
不成想,香雪怜鬼气大盛,招式毒辣,招招致命,渐渐占了上风。
我不由感叹,她之前藏得真深,连我都未发现她这一身打遍鬼界无敌手的凌厉鬼气。
下一瞬,容忌钻出了昆仑镜,顺势让我坐在他腿上。
“让你受委屈了。阿竹在你被祁汜带回九重天前,就托追风告诉我,你被祁汜控制了。”容忌将头埋在我胸口,声音显得十分沉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把头挪开,疼……”
“怎么了?”容忌突然上手,解开了我的衣襟。
他看着我胸前一片淤青,薄唇微颤,“他打的?”
我点点头,“他简直是个疯子,以你的性命,以花颜醉的性命,以妖界的存亡要挟着我,逼着我妥协。”
容忌默默替我穿好衣服,愤懑言之,“今日,就是祁汜的死期。”
“你原本打算怎么做?别因一时怒火,打乱了计划。”我劝慰着他,总觉得容忌在下一盘大棋。
容忌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有没有发觉,我们无论身在何处,做的事情如何隐蔽,还是逃不过斗姆元君的法眼?”
我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世人皆说斗姆元君慈悲为怀,但我却以为她并不简单,我们的每一次磨难,都和她有关。不客气地说,我们所有的痛苦都拜她所赐。”
“没错,之前我只是怀疑,但直到祁汜飞升上神,我才十分肯定斗姆元君居心叵测。”容忌说道,“祁汜和魑魅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至今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对魑魅下手,这证明他们之间还有利益纠葛。”
眼下看来,魑魅和祁汜极有可能都是斗姆元君的亲信。
容忌答道,“我原想顺着段瑞那条线,找出斗姆元君藏匿之处。但阿竹说,段瑞已被她折磨至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祁汜和魑魅,能助我成功找出斗姆元君的藏匿之处。”
我心里却觉得斗姆元君行迹诡异,藏匿之处并不好找。
砰——
祁汜踹门而入,提着酒壶喝得醉意熏熏。
我不自主地瑟缩着身体,往容忌怀里靠着。
容忌气焰更甚,将我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随后提着斩天剑朝祁汜的脑袋劈去。
祁汜惊愕地看着容忌,用手挡着容忌的斩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