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着头,看着在霓虹中起起伏伏的血棺,只觉恶寒万分。怪不得圣君会对幽月做出那等肮脏的事,原来他本性如此!
我趁着他沉迷女色的空当,匍匐着身子迅速穿过灵花田。然,灵花田尽头便是幽灵城城门,我站在城门口进退维谷。
袖中昆仑镜突然传来天后的声响,我心下一阵狐疑,忙掏出昆仑镜一探究竟。
昆仑镜中,天后泪眼婆娑,枕在容忌怀中如泣如诉,“忌儿,自你父王走后,我彻夜难寐,没一日心里能踏实些,委实痛苦啊!”
“我怎么听母后近侍说,昨儿个母后屋中鼾声此起彼伏?”容忌面色漠然,看不出喜怒,但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正想透过镜面,抚平容忌紧拧着的眉头,不成想我的手竟硬生生被镜面阻挡。
之前,不论是深陷古战场亦或是卷宗之中,我都能凭借昆仑镜轻而易举地来回穿梭,想不到这第九处古战场如此邪门,连昆仑镜都无法冲破束缚。
镜中,天后面上显出些许尴尬,她转了话锋,抬眸问着容忌,“歌儿呢?你说她一个女人,成日穿着男装同北璃那些肱骨大臣交往甚密,成何体统?”
容忌适时打断了天后,“我刚从北璃王宫出来,她应当是忙于政务,一会我再去看她。”
天后欲言又止,眼里很快又蓄满了眼泪。
“母后情绪不好?我命人去请个戏班子,在这院内唱上几日,如何?”
天后以手帕拭泪,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母后是心疼你!为歌儿受了这么多苦,她半点不知情!魔王墨染尘,鬼王顾桓,妖王花颜醉,还有云秦国祁汜,皇甫轩,你说这世上,但凡有些大才的男子全是她的入幕之宾,她未免也太有手段了吧!”
“母后,歌儿是我的妻,你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既有为黎民苍生献生的气节,就担得起世间男子的爱慕,也当得一国之王。女子为何不能自立为王?我的女人,想做什么都行。”容忌如是说着,将天后轻推至一旁,兀自起身,朝门口走去。
天后咬牙切齿地说着,“你就惯着她吧!不是母后多嘴,以她那见一个搭一个的性子,容且都未必是你的亲骨肉!”
容忌猛然转过身,脸色阴沉至极。
他冷漠说道,“母后若是不怕失去唯一的儿子,就继续胡言乱语吧!”
“你威胁我!”天后怒气陡然上飚,猛然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