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恼地推开容忌,对上周遭人揶揄的目光,耳根越来越红。
容忌却不依不挠地将我捞回怀中,闷闷说道,“你知道的,我除了吃醋,并无其他嗜好。”
“你若想发泄,也应当去找祁汜啊!你看他嗷嗷待哺的眼神!”
容忌瞥了眼满身狼狈的祁汜,眼里满是不屑,“我有洁癖。”
祁汜被容忌嫌恶的眼神气得口吐鲜血,“你给朕等着!等朕的云秦铁骑横扫东临,看你还怎么跟朕斗!”
祁汜摔袖,将且舞柔弱无骨的素手甩至一旁。
且舞顺势倒地,脚踝上的红绳铃铛恰到好处地曝于人前,低首抬眸间,风情万千。
且舞原以为祁汜会回身扶她一把,不成想,他这回走得这样决绝。
她轻咬下唇,任由翩跹赶至的侍女将她扶起。
“弱柳扶风,我见犹怜!”我鄙夷地看着矫揉造作的且舞,委实不信在高台之上蹦跶十个时辰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她,竟会这般柔弱!
“歌儿不喜,我一刀杀了便是。”容忌作势飞身下楼,腰间斩天剑已然脱鞘而出。
我连连拽着容忌衣袖,“她已然名震四海,你若是堂而皇之地砍下她的首级,难免遭人非议。”
“她终究是个祸患。”容忌沉声说道,眼眸杀意尽现。
可不是么?她自称是我堂姐,却不姓百里,反倒起了一个同我类似的名儿。
要知道,“且歌”二字本就出自容忌之口,于我于他而言,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思及此,我轻抚着自个儿脸颊,极为困惑地说道,“这张脸搁我身上,倒不觉违和。怎的搁她身上,就如此令人生厌?”
“东施效颦,自然令人憎恶。”容忌淡淡说着,“暮色渐沉,你若放心不下水神,便随我去八十二层一探究竟罢。”
我原想瞒着容忌,兀自去往八十二层看一眼父君,不成想容忌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
“你怎知我放心不下?”
容忌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从头至脚,有哪一处是我未见过的?你从里至外,又有哪一处是我所不熟悉的?”
许是他目光太过灼热,我竟觉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往楼道处匆匆走去。
一道淬毒的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背脊之上,我顿下脚步,侧头睥睨着底层高台上的且舞,不咸不淡地说道,“再瞪,就将你眼珠挖出来,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