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慌了神,急急往祁汜宫中赶去。
说来也是凑巧,从认不清路的我,这一回竟十分顺利地找到了祁汜的寝殿。
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寝殿,立于卧榻之前,怔怔地看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祁汜,心中愧疚难当。
“咳咳——”
祁汜重咳出声,素净的被褥上再现片片殷红血迹。
“歌儿,不要离开朕。”他忽而攥紧了我的手,将之按向他的心口。
我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脑海中瞬间涌现出关于他的诸多记忆。
原来,我和他相识已久!
我忆起鬼蜮卷宗之中同他初次相遇的场景,他冷漠阴鸷,随手将我从荆棘钉耙之中捞起。
树洞之中,他狂性大发,差点将我推向绝望的深渊。
熟悉又陌生的寝殿之中,他再度发了狂,好在有容忌相护。
.........
我似乎忆起了关于祁汜的一切,目睹了他从原先的不择手段,转变为现在的义无反顾倾尽一切,心中百味杂陈。
若问我有没有厌恶过他,答案是肯定的。毕竟,正常人都受不了他曾近乎变态的野蛮行径。
但我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释的怀。
也许是他祁汜了救我散尽修为使得我心生愧疚,也许更早一些。
我困顿地回忆着往事,头疼欲裂。
忽然间,寝殿的门再度被打开,数十位太医径直朝龙榻走来。
我连连收回思绪,原想藏匿于榻下,不料榻下仅余一寸空间,藏不得人。
仓皇中,我一骨碌爬上榻,将自己埋于龙榻里侧数层被褥之下,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