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手持木梳,替南鸢盘起及腰的墨发。
“身子可是大好了?”我看着铜镜中气色稍显苍白的南鸢,柔声询问道。
南鸢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好了,除了走路时双腿有些发虚,一切皆好。”
她话音一落,小巧的嘴儿如同兔子进食般来回嗫了嗫,旋即对镜灿笑。
到底是做了许多日的兔子,还留有兔子的习性,煞是可爱!
清墨闻言,墨黑的眼珠子中藏着笑意,大咧咧地打趣着南鸢,“南鸢仙子还未成亲,双腿就开始发虚。这嫁给族长之后,还不得三个月下不得榻?”
南鸢羞红了脸,“休要胡说,我只是大病初愈,体虚而已。”
“仙子无需害臊!想当年,圣女成婚前夕,清辉那皮丫头,还给圣女特意炖了乱鞭汤呢!”
清墨嘴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
自清辉走后,她就成了幻境所有人心中的痛,大家都将她铭记于心,但又十分默契地只字不提。就怕忆起往事,再一次经历失去。
清霜见气氛不对,悄然放下胭脂盒,抬眸扫了眼清墨,佯装嗔怒地说道,“没个正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天天惦念着乱鞭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采花贼,采阳补阴修炼魔功呢!”
清墨吐了吐舌头,不再辩驳。
我亦放下手中的木梳,淡淡地扫了眼古灵精怪的清墨。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我竟被她灰白的脸色惊得移不开眼。
“清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关切地询问着清墨,忽而发现正在为南鸢绞面的清羽,脸色亦十分难看。
清墨摇了摇头,“族长同南鸢仙子成婚,我兴奋地多日合不上眼,除了有些心悸,一切都好。”
难道是因为久未合眼,故而脸色才灰败至此?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而询问着清羽,“清羽,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这几日可曾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