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我周身一百零八处重要穴位均被枷锁束缚,一刻钟内别说动用体内乾坤之力,就连动动脚趾头都难上加难。
“是你!”我狠瞪着黑衣人,气急败坏地谩骂着他,“登徒子,等我解开穴道,你就死定了!”
黑衣人朗声笑道,“是亵裤没闻够,还是闻太久闻傻了?等你彻底解开穴道,起码需要一个时辰。你说,这一个时辰里,我可以将多少生米煮成熟饭?”
“我身上有反弹之力,你最好别碰我!”我面露惧意,总觉自己就这么被捆在榻上面对着他,毫无安全感可言。
黑衣人闻言,遂伸出一只手,隔空点着我周身穴道,“早知你身上有反弹之力,因而小爷我花了半天时间习得了隔空点穴法,专门对付你这只小野猫。怎么样,厉害吧?”
“你别过来!”我见他越靠越近,惊惧不已。
他略略蹲下脚步,岿然不动地立于榻前,过了许久,这才开口询问道,“现在,我可以过去了吗?”
“不。我想我们应当好好谈谈。”我颇为激动地说道,深怕他猛扑过来,意图不轨。
黑衣人失笑,“罢了,不逗你了。就你这担惊受怕的小模样,小爷要捂着心口心疼你大半日。”
他此言一出,确实再未靠近,而是盘腿坐于榻下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想跟我谈什么?”
“谈合作。你替我解开穴道,我为你披荆斩棘,扫清第四关古战场的一切障碍,如何?”我沉静言之,完全不清楚黑衣人想要什么,只能小心揣测着他的喜好,审慎言之。
“让一个女人为小爷披荆斩棘,你当小爷是死的吗?”
黑衣人如是说道,墨黑的眼眸再度盯着我略显彷徨的脸上,陷入沉默之中。
“那你想要如何?”我侧目看向阴晴不定的黑衣人,心跳依旧飞快,深怕自己一着不慎惹怒了他。
“我能如何啊?舍不得伤你,见不得你担惊受怕,甚至怕你被这半老徐娘给卖了,于水路遁走之后,又重新折返,只为见你一面,仅此而已。”黑衣人起身,赫然解开了我周身一百零八处穴道,而后又以利刃解开束缚着我手腕脚踝处的锁妖绳。
他说得深情款款,墨黑的眼眸中似有星子浮动,语气宠溺,又透着几分无奈。
“你当真不是容忌?”我再度询问着他,虽然他身上的气息和容忌一点儿也不像,但他眼底的深情宠溺和容忌倒是如出一辙。
黑衣人闻言,忿忿地掐着我的脸颊,怒气腾腾地说道,“这世上,难道只有他有资格对你好?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一切,别怪小爷控制不住情绪,用亵裤捂晕你。”
我识时务地闭了口,转而看向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家丁,半蹲下身探其鼻息,发现他们仅仅只是晕厥而已。
黑衣人颇为得意地说道,“毕竟,你是头一个闻过小爷亵裤的女人。小爷自然不会放任你被这些粗人欺负。”
他能不能别提亵裤了!
若不是急于找寻容忌,我才不会犯蠢到去闻那玩意儿。
不过,不管怎么说,若不是他替我摆平了这些家丁,我估摸着已经陷入十分凄惨的境地了吧。
鉴于此,我对他纵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过河拆桥,对他恶语相向。
“小爷还有要事在身,你自己小心点。”黑衣人单手捂着心口,匆匆搁下一句话,一转眼便破窗而出,没了踪影。
他看起来,似乎有心疾。
不过,在我意识到他当真不是容忌的时候,对他的真实身份就已经失去了兴趣。
管他是谁,只要不挡我道,随他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