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冷哼着,遂光着膀子兀自走在了前头。
“夫君,等等我。”我连连追上前,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胳膊,时不时地偷瞄着他颇为健硕的身体,心猿意马。
容忌闻言,亦放慢了脚步,面上虽毫无波动,眸光倒是柔和了不少。
“咦?小丫头,怎么又闯了孤的寝宫?”鱼菡烟打着哈欠,迎面而来。
我知容忌十分介意鱼菡烟这张脸,识趣地往他身后一躲,全然无视了鱼菡烟的问话。
鱼菡烟讨了个没趣,尴尬地匝巴着嘴,转而将视线投注在容忌身上。
他猩红的眼眸先是盯着容忌俊美无俦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容忌结实的臂膀,“哟~敢问哥哥姓甚名谁,竟生得这般俊俏!”
我眨了眨眼,惊愕地看着五大三粗的鱼菡烟,蹬腿翘脚,矫揉造作地朝着容忌抛媚眼。
喀嚓——
容忌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鱼菡烟朝他臂膀处戳来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将鱼菡烟的手指拧成了麻花,“离本王远点。”
鱼菡烟轻轻甩了甩被拧断的手指,笑涔涔言之,“触感尚佳。不知这位哥哥可否愿意留在赤海王宫中,常伴孤身侧,安安稳稳做一房娇美妾室?”
容忌见鱼菡烟这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模样,长舒了一口气,“果真不是墨染尘。”
鱼菡烟猩红的眼一刻不停歇地在容忌身上上下游移着,带着些许鱼腥臭的哈喇子溃不成堤。
容忌知我闻不得腥气,一脚将鱼菡烟踹至一旁,轻揽着我朝出口处奔去。
“今儿个,你孤身前往赤海王宫,就是为了探明鱼菡烟的真实身份?”待鼻尖鱼腥气淡去,我才想起要紧的事儿,偏头询问着容忌。
“歌儿既说了墨染尘只是兄长而已,我又何必去在意鱼菡烟的真实身份?之所以潜入赤海王宫,是为冷夜而来。”
想不到,我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地准。
“他当真活着?”我追问道。
容忌薄唇轻启,“冷夜毕生神力虽全然为我所用,但也留有对于旧主的部分记忆,甚至感知能力。”
难怪容忌近来比起之前暴戾了些许,原来是留有冷夜部分记忆的神力在作祟。
“可是寻到了冷夜的踪迹?”
“尚未。”容忌沉声答着,突然间将我往身后珊瑚丛按去。
他捂着我的口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在赤红色的海水中显出几缕红晕。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他又被魔性所控,连连设了数道结界硬生生将他隔开。
他稍一愣神,并未看漏我眼中流泻而出的惊惧,轻声安抚着我的情绪,“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语落,他示意我看向一身华服,风风火火而来的北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