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虫与蛊虫不同,既不会蚕食我的血肉,也没有能力控制我的心神。它除了有碍我周身伤口的愈合,似乎并无其他用处。”我困惑地看着手中摆着虫尾挣扎不停的灵虫,委实想不通施虫之人的意图。
“不,灵虫还可窥伺你的内心,探知你心中所想。”容忌补充道。
“按时间推断,灵虫在我体内待了不下四个月。那施虫之人,会是天弋?”我轻戳着灵虫软乎乎的身体,直至它体内迸溅出浅绿的汁液,这才住了手。
容忌摇了摇头,沉声道,“天弋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你再仔细想想,鸿蒙古寺中,可还有接触过其他人?”
“除了天弋,我还见过华清。不过,她仅出现在我自戕后的梦境中。”我如是说着,心下并不相信华清会暗害我。
“歌儿,你不觉得华清道长行为举止十分怪异?”容忌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终将心中所惑倾吐而出。
一开始,我也怀疑过华清别有用心。
一来,她隐士高人的身份同天真烂漫的少女形象大相径庭,使得我不自觉地对她起了疑心。
再者,我尚在蛮荒之地当恶鬼的时候,就曾躲于暗处窥视过我。
我也曾当面询问过华清过往之事,她只说了一句不愿提及,就再无下文。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既不愿提,我自然不能逼她忆起不愿想起之事。
不过,若说她存心害我,我自是不信的。
自我与她在极乐门初见时起,她若想要害我,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落井下石。可她从头至尾,从未做过一件对我不利之事。不仅如此,她还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
思及此,我亦十分肯定地同容忌说道,“下虫之人,应该另有其人。”
容忌见我百般维护华清,稍显吃味,“为何那么相信她?”
我狂抽着嘴角,委实不明白容忌怎么这么爱吃醋。
容忌偏执地说道,“凡事多留个心眼。除了我,谁也别信。”
他话音刚落,顺势将我带入怀中。
“黑灯瞎火,披风遮顶,此处安全得很。”容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过我的脸颊,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