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扇语塞,愤慨地撑着伤体,一瘸一拐而去。
我盯着她狼狈的背影,小声嘀咕着,“我们当真没有误会她么?”
容忌愤慨言之,“且不论刨帝陵之人是不是她,她当着你的面勾引你的男人这事一点不假。你的心可真大,她都明目张胆地对我暗送秋波,你竟一点儿不生气?”
“生气。气得恨不得将你拴在腰带上。”我如是说着,作势解下腰间缎带往他手腕上缠去。
容忌倒是好哄,一来二往,很快就消了气。
不多时,周身闪着莹白耀光的纸鹤翩翩然飞至容忌身前,扑哧着纤纤羽翼,而后静立于容忌耳边,窃窃私语。
“它在说什么?”
我好奇地盯着同容忌尤为亲密的纸鹤,小心翼翼地将之捧至手心,却怎么也听不懂它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容忌沉声道,“故是邀你去桃花涧小聚。”
“故是?”
“说是寻到了故友,想引荐给你。”
容忌这么一说,我更加来了兴致。故是性子清冷,常年孤身一人幽居桃花涧,想不到,他还有故友。
“歌儿,桃花涧俨然成了密林中第八处古战场。其中艰险,你可知?”容忌审慎言之。
“既然都闯到了第八处古战场,何不一鼓作气,顺势破了南羌密林的煞气?小野年幼,我还想着将古战场中的不竭神力,赠予小野呢。”我轻挽着容忌胳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容忌虽不情愿带我去,但又不能撇下我兀自离去,纠结了片刻后,只得带着我深入密林内腹。
说来也是奇特,桃花涧原坐落于北璃境内,不知为何,竟被整个儿搬至南羌密林之中。
步行数里,终闻潺潺溪流于山涧处喷薄而出。
溯流而上,灼灼桃花十里,馥郁清香四溢。
铺天盖地的桃花将密林中的肃杀一扫而空,徒留一方净土缱绻自卧,云卷云舒,流云惬意。
须臾间,素白蝉纱拂面而来。
我微眯着眼,尚未取下覆面轻纱,已然窥伺到轻纱外那两抹皓白的身影。
容忌黑了脸,冷冷地盯着于桃花涧中浮浮沉沉放任自流的两人,语气不善地说道,“看来,故是并非诚心邀你小聚。”
我讪讪笑道,“同一只河蚌计较个什么劲儿?他心里,完完全全没有男女之情。”
“我看未必。”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小声嘟囔着,声音细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