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杨永听得不耐烦了,一拍惊堂木,喝道:“我让你说纵火的情景,谁让你说这些个了?”
“是是是!”陈阿三吓了一跳,指着陈止,恶狠狠的道,“就是他,辱了诸位老爷,白老爷好言相劝,谁知陈止非但不领情,直接就要告辞,我们也没想那么多,谁知这奸人转脸就放火,烧了一栋楼,自己却带着书童跑了,丧心病狂啊!还有……”
他还待再说,杨县令却听不下去了,摆摆手道:“行了,你先退到一旁。”
陈阿三学乖了,立刻老老实实退到边上,在经过白青身边的时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陈止,”杨永叫了陈止的名字,“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他对陈止确有不满,王弥奸细一事,可能会影响杨永的升迁,事关仕途,又怎么能给好脸?正好陈止就在堂上,归自己管辖,心里的不满发酵,杨永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不要以为有些薄名,又有世家撑腰,就有恃无恐,本官既为一方县令,自然秉公执法,不管是布衣百姓,还是世家子弟,都会一视同仁!”
这话一说,后堂的陈远立刻暗道不妙。
“听这话,确是对陈止有成见啊!”
身为世家之人,他岂能不知里面的猫腻,过去涉及世家的案子,哪有不偏袒的?
“杨县令分明是要敲打陈止,就怕白青打蛇顺棍,抓住机会发难!”
陈远的焦急样子,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人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弗如,你大概在想,县令为何对陈止心有偏见吧?”过来的这人赫然就是刘仰。
如今陈、刘两家气氛微妙,但刘仰和陈远是同僚,马上就是上下级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免不了打交道,所以刘仰决定稍微缓和一下两边关系。
见他出声,陈远的神色略有变化。
“我这两天打探了一下,”刘仰一过来,就主动开口,“听说县令托家中安排了人脉,准备向上挪一挪,结果出了徐方的事,不得不转而平息影响,可能要影响他今年的考评。”
“原来是这样!”陈远顿时明白过来,跟着更加担心了,“涉及到仕途,迁怒陈止也不奇怪,可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危险了?这局面如何打破?唉!”
果然,白青、陈阿三等人一听杨永说法,都是面露喜色,虽不知县官为何如此表态,但也知道机会来临。
白青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大定,这次诬陷世家子弟,他当然忐忑,即便觉得有徐方之事作底牌,还是有如走钢丝一样,直到此时才真正有了底气。
“连县令老爷都这么说,看你能怎么办!”陈阿三冷冷的看着陈止,却见后者面色如常,不由一怔。
接着,陈止表情肃穆,郑重行礼,说道:“回禀县令,白青等人所言,句句都是诬告,还望县令明察。”
句句都是诬告!
一句话说完,公堂上猛然一静,随后白青就要开口,但陈阿三比他更快,直接跳了起来,指着陈止的鼻子,就要喝骂。
“肃静!”杨永拍了一下,维持公堂纪律,然后朝陈止看过去,“陈止,公堂上不可胡言,白青等人已经把经过叙述了一遍,你有不同的看法,可以也说一遍,本官不会偏听偏信,可最后怎么定罪,如何定罪,要有本官定夺!”这话越说到后面,越是严肃,已经有些训斥的味道了。
陈止则拱手为礼,回道:“县令,不是在下胡言乱语,实是白青等人刚才诉说案情,就将罪证呈现出来了。”
“哦?”杨永一愣,收敛了些语气,“既然如此,本官就给你自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