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盎一看他这个模样,也不多再多言,转而关注起当前局面
郭展等人一来,论道就算是开始了,这不是考举,没人宣布开始,在场的又都是名士,也没人敢随意命令他们。
论道说起来庄严,其实开始的时候,就和平时的聊天一样,就是郭展拉着弟子陈华,指着众人介绍两句,又将那篇《师之道赋》拿出来,将论点抛出来,大肆赞扬了一番。
跟着,就是许多兼学佛家的名士附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文会,其实就是过来论道的,说难听一点,就是来吵架的,因此落座的时候,也有意划分阵营,支持文章的一方,都坐在离郭展等人近的地方,反对的,当然就在另一边,所以这眼前的景象,就是众多支持者围绕在郭展、刘华周围,说着文章里的字句,品味佛学。
他们说的,都是这几天反复谈及的,听起来无甚特殊,对面的反对阵营则摩拳擦掌,准备要大干一场了。
就在此时,却有一人从楼梯口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郭贤弟,对不住了,府中出了点事,误了时辰,罪过,罪过。”
此人大腹便便,身着便装,跟着两个魁梧男子,所到之处,众多名士都起身问候,口称“刺史”。
这人正是如今的徐州刺史,江东张家嫡系子弟,张初。
“诸位,我今日过此,不是以刺史的身份,纯粹是仰慕诸位的才学,过来聆听论道,不必在意我。”
张初坐于席间,神色洒脱,颇有名士风采。
他背后的张家,在新汉初期有很大权势,连皇家都敬上三分,在诸葛丞相去世后,更是一度达到巅峰,但很快盛极而衰,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直到今日,张家都是顶级世家,势力极大,张初这位嫡系来到徐州任刺史,想让治所南迁,都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现在他来了这论道之处,众人可不敢等闲视之,都在猜测背后原因。
连陈华都有些举棋不定,这次事可说是因他而起,万一出个什么查错,惹怒了刺史,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他有些担心的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
没想到郭展微微一笑,低语道:“刺史能来,是我托了人帮忙,你大概还不知道,岁旦之后,圣上发出了兴学诏书,无论是郡守还是刺史,来年考评都要参考教化人文,咱们这位刺史,同样困于此事,你的这篇文章,如果能够被刺史看重,好处之多,难以形容!”
“原来如此,老师费心了。”陈华顿时满脸惊喜,连声感谢,郭展点点头,然后去问候张初。
随着刺史一来,又耽误了些功夫,气氛凝重了许多,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兴学诏书,一看这情景,哪还看不出缘由。
于是,接下来立刻就有反对者出言,对那篇《师之道赋》批驳,言语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