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管此来本就有着结交、亲善的意思,这关系一建立,目的也就达成了,跟着又说了朱守的权势,暗示陈止若能去往青州,可以受到多大的礼遇。
今日郑管离去,也没忘记陈止,虽然抽不出身亲自过来告别,还是写了封书信送来,给陈止告罪,同时还提醒陈止,说是得陈止之助,虽然歼灭了贼军,可贼首一行却未落网,未竟全功,须得小心。
“我也该写封信回复才是。”笑了笑,陈止转身回屋。
另一边。
“这陈家还真厉害啊,出了陈止这等人物,我这几天在城里打探,听到的、看到的都和这个陈止有关,说他写的文章如何之好,不少族学、私学,都把他那篇《师说》写成了匾,悬挂起来,说要以正师道,大当家的,你说的内应真的在陈家?”
在一间颇为简陋的房间里,有五名大汉围坐一桌,正在交谈。
说话的那人,方面大耳、满脸虬须、体格健硕,他一边说,还一边拿手比划。
随着其人话音落下,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中间的那人身上。
这人留着胡须,面容硬朗,双目深邃,他的人坐在那里,有种沉稳如山的气度,只是衣着破旧,损失了几分气度。
被众人看着,这人却不发一语,似乎正在沉思。
就有一人沉不住气了,说道:“大哥,那陈家在彭城颇为兴盛,最近的风头还要盖过其他几家,既然咱们在他家有内应,还不赶紧杀将进去,抢了钱粮,再回去找朱守报仇!”
“稍安勿躁。”终于,面容硬朗的男子出声了,“你们跟着我这么久了,该知道我的习惯,现在徐方联系不上,连事先就布置在城中的探子,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事出反常,不得不谨慎一些。”
又有一人嚷嚷起来:“那怎么办?都等了这么些天了,难道继续等下去了?这再等下去,追兵都来了!”
其他人则斥责起来,让此人小声点。
那面容硬朗之人站起身来,说道:“当然不能总这么等下去,我王弥自起兵以来,哪有束手就擒的时候?今日下午,我亲自往陈府打探,看看徐方到底是出事了,还是有了二心,如果是前者,那就得另外谋划了,可若是后者……”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不可!”
“大当家的,这太冒险了!”
“对!当由我等做兄弟的代劳!”
这硬朗男子正是大贼王弥,他口中的陈府内应则是徐方。
当初,徐方之事因为涉及王弥,官府本着小事化了的念头,根本没有张扬,莫说王弥的探子,就是城中几大世家,都不知道徐方身份,徐方本人更是死的无声无息,在这诸多原因作用之下,导致王弥到了彭城,想要联系徐方,却根本联系不上。
这可不是后世,有着诸多通讯工具,联系不上一个人倒也正常,王弥不至于就此断定徐方出事了。
不过,久候无音,也不是个办法,他这才有了试探的决定,见几个兄弟的阻拦,王弥反而笑了起来:“我知道兄弟们担心什么,放心,我自有数,只是去找徐方,见机行事,除了我,这个事谁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