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奚仲作车,仓颉作书

冠绝新汉朝 战袍染血 1629 字 1个月前

刘翟没有回话,眯起了眼睛,露出一点寒芒,让人看之就生不妙之感,他冷笑道:“这与我谈及史家有何联系?刀兵拓史,自然好过那两人的忍耐!”

陈止恍若未觉,继续说着:“上古之时就有刀兵,可曾有史?是仓颉创字三千,有了文之一道,方才有了史记载,奚仲作车,仓颉作书,后稷作稼,皋陶作刑,昆吾作陶,夏鲧作城,史家传承,岂能只存刀兵?”

刘翟闻言一愣,而酒馆中的众人一听,品味片刻,不少人就有拍案叫绝的冲动。

“呵呵,不过口舌之利罢了,”刘翟惊讶过后,很快回过神来,摇头说着,指着在场的众人,“你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想要动手,又如何动手?你们不动手,根本就是趋利避害的选择,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陈止却笑道:“我等手无缚鸡之力,但外出论道,没人特地带上护卫,因为都知道此地有礼,乃秩序之地,可以放心论道,何以阁下这般勇勐之士,一看就是武技超群之人,却要带上这么几名护卫,片刻不离?到底是我等畏惧,还是你更畏惧?你怕的是什么?”

此言一出,刘翟当即色变,面色阴沉起来。

陈止却不停言,继续说道:“你崇尚秦王扫,不知是否知道先秦七国之时,田畴异亩,车涂异轨,律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是以山东有六国,金戈铁马统土,而书文同之并心,否则哪有霸王之败、高祖之胜?宣武一统北方,如今这时局如何,汝自知之,马上打得天下,难道还要骑马治理天下?若是如此,岂能长久?”

刘翟的眼睛越眯越小,透射出寒芒,身后的几名护卫又蠢蠢欲动,却被刘翟抬起手拦住,他笑道:“口舌之争,我不与你争辩,我匈奴为大汉守疆,本无二意,都是朝中奸佞作梗,这才使得两边龃龉,我匈奴从来都是大汉藩属,以臣自居,如何不能长久?”

他的话意,突然间就有了急转,同时挤出一个笑容:“陈止,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今日你以口舌分辨,看似有理,其实只是表面功夫,他日若能疆场相见,我定让你知晓,何为高下之分,青史由谁书写!”

陈止却笑道:“既然匈奴乃是大汉藩属,我又怎么会与阁下有兵戎相见的一天?莫非,这误会一时半刻还不得解除?”

刘翟一愣,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这般看重所谓文史,莫非觉得这一定就是正道?”

陈止摇头,然后说道:“世间何曾非此即彼?今日是你先鄙夷文史,我才与之言之,莫非我今日说了文史,就要被局限在文史一路?文史重要,战史亦必不可少,须知,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刘翟一愣,然后勐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跟着就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陈止一言,然后一挥手,一句话都不说,就领着一众护卫走出了酒馆,大步离开。

他们这一走,酒馆之中凝重的气氛登时缓解,不少人更是长吐一口气,这才发现心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心头好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陈止则立于原地,沉思起来。

“匈奴若是这般模样,那我当年的遗策岂非作用有限?劫数莫非就应在此事上?”

想着想着,他忽然心中一动。

“虽然我记得不太清楚,但在原来的史上,那位匈奴汉国的建立者刘渊,似乎在这两年之中该是病死了才对,如今却无消息传来……”

“少爷……”

“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