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道理,”王布恢复了笑容,“所以啊,才会请齐兄过去,对了,你觉得陈止此人如何?他若是为太乐令,能否坐得稳?”
“朝廷的决定,我不敢妄议,”齐直的怒气近乎消散,“不过,陈止此人着实与众不同,他若为太乐令,或许能够有所作为也说不定。”
“竟然有这般评价?”王布颇为意外,但跟着就道,“既然如此,那兄台何不将此事禀报给尊师,听闻杨老太公最近抵达洛阳,有意给孙女招婿,何必将这陈止之名传上去?此人也尚未娶妻?”
“哦?陈止尚未婚配?”齐直登时就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模样,“他这般随水,竟是未曾娶妻?”
这下子论道王布意外了,他本意只是想通过此言,让齐直将这事捅到身后书院,进一步给陈止施压,要知道,王布自从接了这个差事,就来回奔走,虽还未见成效,但已然有了一点苗头,就等着串联几个交代书院的上层。
他挑齐直试探,一方面是恰逢其会,但同样也是对其人背后左岳书院的敲门砖。
却没想到,这齐直居然真有意动的意思。
好在齐直只是微微显露兴趣,跟着就摇头道:“不妥,不妥,杨太公何许人也,他老人家的那位孙女,那是宠爱有加,抵达洛阳之后,不知多少达官显贵稳之,都让自家子弟过去拜访,更有那诸多名士、名流趋之若鹜,但连一睹芳泽都做不到,又何谈其他?陈止虽然不凡,但比起那些个勋贵子弟,却是大大不如的,怕是难入其人之眼啊。”
“原来是这样。”王布不由松了一口气,若这齐直真的起了心思,这事说不定还要弄巧成拙,让陈家和杨家这等顶尖世家攀上了关系,那都不是差事能不能完成的问题,他王布怕是要卷起铺盖走人了。
后面又聊了两句,确定还齐直是有心回去禀报陈止之事,王布才放心离开,走的时候,还把酒钱给结了。
等王布人一走,齐直坐在原出,却是沉思了一会,才摇摇头道:“可惜了,这陈止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与他交谈之事,就发现其人见识广博,这王布想要对付他,也不得不承认陈止涉猎诸家,只可惜他的名声还不够,比不上真正的顶尖世家子,这些天以来,杨老太公派他那个心腹书仆,遍访京城各大家族,就有见识见识各家子弟风度的意思,却一直不见下文,足见眼界之高,但这种家世的嫡女,又受太公宠溺,如此情况也是正常的。”
想着想着,他也起身离去,准备将今天的情况,禀报给自己的老师,杨木。
就在两人先后离去的时候,陈止一行人,终于进入了洛阳。
这座古老的都城,经风云沧桑,诸多磨难,乃至被多次焚毁,近乎成为荒城,但只要皇帝一令,八方聚集,依旧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就恢复了繁华,甚至犹有过之。
看着那沿街景象,来往人群,听着耳边刘纲的惊叹声,陈止也能感觉到这座城池所蕴涵着的那种厚重之意。
“果然是天子脚下,龙气汇聚,你看这来往的车马,还有这楼阁,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到尽头,真个是繁华之地!”
刘纲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