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你们探讨一下,将细节稍加完善,不过不用忙,先把今天该整理好的卷宗放好,再去探讨也不迟。”
吩咐完这些,陈止转身就走,干净利落,但等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转头说了一句:“这几天,我预计会有不少书院,提出一些琐碎之事,你们将他们的要求都收集起来,统一汇总,五天之后,我会着手根治洛阳书院之间的争执。”
说完这一句,他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是,陈止的人虽然走了,可他的话,却在董绪等人的心中余韵留存,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来一块巨石,荡漾起层层涟漪。
“什么意思?陈太乐的意思,难道是说,他要根治洛阳书院的争执?”
高疆看着其他人,询问起来,他觉得刚才似乎是自己听错了,等从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
“这种事,如何能够根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高疆将其他人的心声说了出来,不管是董绪、周傲、马选这样的从属官,还是单春就是负责卷中的吏胥,乃至那些过来帮衬的差役,此时都是一般心思。
这种事,是不可能根治的!
洛阳的诸多书院,他们的争执,有表面原因,有意气之争,有诸多考量,更有背后的利益和势力之争,只是表现形式为书院之间的争执罢了。
可以说,这也是统治者上层控制的结果,将诸多矛盾,用这样的方式引导出来,表现出来,防止发生更难以掌控的变化,一定程度上,是首都治安的延伸,只不过如此一来,却让太乐令这样的官职受苦了。
正因如此,要根治这种局面,才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太乐令等官职,更多的时候,只是起到调解、缓解和拖延的作用,这也是这个官职新老替换迅速的原因。
“兴许是年轻人的冲劲吧。”董绪在惊讶过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其他人则点头同意,也都认为很有可能。
根治是不可能根治的,但有些人却觉得可以根治,可以平息,然后被现实教做人。
“若是真能根治,那朝廷反而不会同意,把书院之间的争执生生堵住,但矛盾却没有纾解,最后只能从其他方面爆发出来,问题可能更加严重,那就不光是学术之争、意气之争了,可能更加要命。”马选也有自己的看法,说出了关键。
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太乐令不是拿来了收纳之法,与接下来祭祀诸事的章程了么?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可否有用。”
这话一说,也提醒了其他人,他们被陈止最后的一句话镇住,此时才会想到那两张纸,尤其是高疆,在陈止过来前还抱怨着,担心他那非议之言,被陈止听到,这时松了一口气,就又好奇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方法,又或者和那根治之说一样,只是凭空想象?”想着想着,他走了过去,从董绪手中接过一张,看了起来。
其他人一边放慢了整理卷宗的速度,一边注意着二人表情,很快,他们就以外的发现,高疆和董绪的神色,都是越来越意外、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