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久想了想,不由又问道:“那书院最担心的是什么?难道是学术、学问、师道传承有了偏差?”
“这更是笑话了,那当世经学大师郭象的侄子郭展,公开歪曲了自家老师、叔父的学说,更有诸多百家传人,将原本的学说加以扭曲,改得好的,被说是传承与发展,不好的则被归类于扭曲与偏差,但无论是哪一种,多有书院传承,这书院的传承偏差,也不是致命的,他们真正担心,是书院没有人知道!”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提高:“若是没有人知道,那么不管书院的学说多好,最后都要被埋没,运气好的还能靠着时局或者后世徒孙,让学说重见天日,但更多的却是逐步消亡,除去因朝廷政令而覆灭的学说,很多书院和学说都是因为无人知晓,才会消失在历史中。”
罗久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仔细想来,那些书院担心名声受损,就是怕被世家抛弃,最后沦为式微,最终衰落消失,父亲您的意思是,陈止通过那品评会,可以操纵书院让人知晓?”
罗勋眯起眼睛,沉思片刻,才道:“这只是为父的猜测,但从陈止之前说过的话,和现在的情况来看,是很有可能的,因为这街上的流言,其实就是证明。”
“流言可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但可以让人知晓,而且……”罗勋看着自己的儿子,点醒他道:“这街上的流言,固然不利于守拙书院,但却同样推崇守拙书院的一干学子,按你的说法,这民间百姓多有追随和推崇者,既然如此,你觉得对于这些学子来说,这品评会是好是坏?而孙特等人名声提升,守拙书院就算再被怀疑,那些世家也不会因此就将自家子弟召回去了。”
“对啊,若是只要参加了这个品评会,无论书院是输是赢,都会被百姓追捧,那对于那些学子来说,必定都会渴望参加,从而提升名望,又有几个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那太乐署对学子的影响力,岂不是也要提升?”
一念至此,罗久猛然清醒过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劝道:“父亲,这样的事,若是能参与进去,咱们罗家的声势必然大涨,这可比单纯有多少人拜访要重要的多,您看是不是再和陈止联系一下?毕竟他也曾诚心上门。”
“唉,休要再提!”罗勋本来只是不快,但和儿子的一番对话,得知情报,加以分析,越发后悔,口中苦涩,“当时我拒绝的甚为鉴定,就算是悔不当初,又有何用?”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越发后悔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仆从进来,从来了一封请帖。
罗勋接过来一看,眼皮子就是一跳。
“陈止要设宴请我?但需要我去往他府中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