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梓都觉得,陆区等人这时候离开,虽然不给陈止面子,但也能够容忍,更关键的是,陈止要真正掌控代郡,那么原来的这位郡守,走得越早越好,他相信陈止也会认同这一点。
只是正当众人这般想着的时候,陈止却忽然摇头道:“我劝陆太守在等些时候再离开,如今城外恐怕不怎么太平,你现在就走,可能会有危险,为保险起见,多留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什么?
这下子,不光陆区愣住了,连其他人都是一脸错愕,即便是追随陈止的众人,也都满心不解,不趁着这个机会,让陆区赶紧走人,留着过年么?
“没有这个道理。”不等其他人进言,陆区就先摇摇头道:“我不是代郡的太守了,又做好了交接,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再者说来,广宁郡那边也不可一日无人主持,那里同样是地处边疆,受到北方威胁,空悬郡守之位,隐患更大。”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陈止一眼,又道:“至于外面的危险,我自问是比你清楚的,往年的这个时候,虽也有部族南下,但自从上年的大典之后,这两年北疆的部族,都消停了许多,加上边疆的互市的影响,至少在这一两个月内,不会有什么大批的兵马过来。”
陆区的这些话,隐藏着的潜在含义,就是在表明,自己比陈止更清楚这代郡的情况,乃至北疆的局面,想要用这种方法找回一局,同时打压一下陈止的气焰。
当然,经过这一番事情,他在这里也是根本待不下去了。
“我说的,并不是寻常的部族,而是……”陈止摇摇头,还要再说,但对面的陆区却是半点都不想呆在这里了,一甩袖子,很干脆的迈步而走。
陈止固然无奈,却也只能摇头叹息,对面的那人和他同样都是五品的太守,总不能强令对方留下,况且对方还有敌意,更是难以说通,自己的提议,说不定要让陆区误会,是在谋划着什么。
“既然如此,只能祝阁下一路顺风。”陈止拱拱手,将人送走,但很快又找了人来,吩咐了几句
新老交替的交锋,至此算是完结了,等陆区带着人离开之后,这屋子里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陈止身上,尤其是这代郡之人,眼睛里多了一丝敬畏。
毕竟,没见过对业务这么娴熟、对新单位这么了解的新领导,不由他们不多想一些。
另一方面,陆区等人离开之后,急匆匆的上了马车,离开了代县县城,这位老郡守都忍不住说道:“那个陈止,怎么会对代郡的卷宗,知道的这么清楚,仿佛已经将里面的要点,都梳理过了一样。”
他今天本来想给陈止一个下马威,结果却弄巧成拙,让陈止在众官员吏胥的面前,狠狠的耍了一把威风,不由耿耿于怀。
“我听到一些风声,”忽然,有那么一个人出面,他也是陆区的一名幕僚,但平时并无什么建树,只是擅长留意一些传闻和消息,“听说陈止昨天,在听过刘宝的介绍之后,推辞了晚宴的邀请,直接去了衙门,然后就没有出来,有人看到衙门后堂的灯火,直到大半夜才熄灭。”
“嗯?你可不要告诉我,陈止昨天熬夜看了卷宗?”陆区眼睛一瞪,“那卷宗何等繁复,就算是十几个人去整理,也有的忙,他陈止看了一晚上,今天就都能对答如流了?这能耐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