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太守未免也太胆小了,长史不都跟他说了么,代县内外守备森严,城墙也厚,还有北边的屯兵相助,只要点燃烽火,传信过去,很快就有援军过来,根本不需要这么如临大敌。”
代县的城门处,守门的兵卒正在嘀咕着。
随着前任太守的离去,整个城池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如此,但即便他们这些兵卒也很清楚,接下来新太守就要逐步掌握城池的局面,是顺利还是被架空,都要经历一番博弈。
不过,这边一个兵卒刚刚说完,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我看啊,那新太守的吩咐,其实是为了要争权,把几大家族的人都给镇压下去,好掌握权威,所谓的加强城防,不过就是借口,也不见得就是胆小。”
说话的是另外一名兵卒,正拿着木杯喝水,放下水杯就笑着说道。
原来,陆区还没走的时候,陈止就下达了命令,说是让都尉注意一些,将城内城外的兵卒集中起来,做好防备,更是传出命令,让城里城外的百姓、布衣,最近几天尽量减少出门,多在邬堡和村庄中待着。
这还不算完,连带着陈止自己那二百家丁,也被调动起来,熟悉着地形和情况,按着陈止操练的方法,布置着守卫局面。
除此之外,在长史刘宝介绍城中局面的时候,陈止还特地询问了粮仓情况,亲自过去视察,让相关的官员、吏胥都十分紧张,以为陈止是要彻查猫腻,没想到陈止过去,也不深究,只是问若是城池被围,这仓储中的粮食,大概能坚持多长时间。
得知可以支撑三四个月后,他才点点头,放下心来。
配合着这种种举动,不少人都说这新来的太守,可能是因为代县地处边疆,畏惧胡人来袭,因此不管其他,先就要布置城防,是胆小的表现。
连守门的兵卒都议论一二。
最早说话的那人,笑问:“李头,你资格最老,你说说,新来的太守,有没有本事?能不能镇得住场面?”
“这我可看不出来,他们这些官老爷,都不是咱们能看透的,又是家族,又是官职的,好多啊,我老李都听不懂,不过有点我是知道的,”拿着杯子、被称作李头的兵卒说话间,微微压低了声音,“这城里的四大家族,不是很喜欢原本的那位太守。”
“还有这事?”另外一人诧异起来,“不是说这三年他们配合默契么,不然也铺不开这等局面啊。”
“嗨!你还年轻,看不懂这里面的道道,”李头笑了笑,他很享受对面兵卒看待自己的目光,“你是知不知道,那陆太守上任的时候,干了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