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辽眉头紧锁,追问:“这个联军,主上可知道具体是哪几家,那位王大将军也加入其中了?”
“按着拓跋郁律的说法,目前已经确定的有四家,除了宇文鲜卑、段部鲜卑外,就是王大将军的幽平两州了,至于第四家,则是那高句丽,拓跋鲜卑只是收到了起兵邀请,还未答应,但我听拓跋郁律的口气,他那位叔父、拓跋首领拓跋猗卢似乎有意出兵,趁势捞取好处。”
“高句丽?”苏辽眉头越皱越紧,“此国位于东北,势力深入朝鲜几郡,有吞并四郡、灭绝三韩,取而代之之心,但终究只是个边陲小国,据闻还被王大将军出兵敲打国,所以真正要紧的还是其他三家。”
陈梓点头道:“尤其是王浚,若他出兵,慕容鲜卑断无幸理!只是,鲜卑内部之争,又不涉及中原,王浚何必掺和?莫非是想要搞平衡?若是如此,最好的办法,还是做个中间人,权衡各方,维持慕容鲜卑的存在,好让鲜卑人相互制约。”
“大将军是怎么想的,我等自然无从得知,许是为了尽盟友义务,他与段部鲜卑关系密切,听说是儿女亲家,这次联军的发起者正是段部鲜卑,宇文鲜卑则与慕容鲜卑有着世仇,有意与王大将军靠拢,因此才会应约,相比之下,拓跋鲜卑因距离遥远,还隔着宇文、段,倒是并不热切。”
陈止又解释了一番,随后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拓跋郁律一面之词,可信不可信,还需验证,方可知晓,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整个北边、尤其是疆界一线,会有巨大的变化,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陈止很清楚,游牧民族的gdp基本靠抢,所以部族之间的战争往往更为残酷和猛烈,从他目前接触的游牧之人来看,汉化情况也不容乐观,尽管前世留下的一二策略,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但生活带给他们的影响烙印却更深。
经过了中原文化熏陶的游牧领袖们,在中原为学的时候,会表现出中原习惯,可他们一旦回到了部族,被部族文化影响,参与到部族权力争夺,乃至在恶劣的草原、荒漠中,为了生存和繁衍而挣扎,那些中原的礼仪,自然会被更为实用的行为替代。
“前世还是太想当然了,想法不够成熟啊。”
带着这样的认知,再看眼前几人,陈止语重心长的道:“如果此战成真,不管结果如何,混乱都将持续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北边和东北的几个大势力,会被牵扯进去,哪怕是幽州平州,都有一部分兵力被牵制住,从拓跋的口气来看,他们也想趁火打劫,得到一部分好处,那势必也要投入一部分兵力进去,几个主要势力的兵力,都牵扯其中,这背后的隐患,你们肯定能看得出来。”
陈梓眯起眼睛,用谨慎的语气说着:“慕容鲜卑会成为一个洼地,将周围势力的兵力都吸引过去,那些势力的留守兵力转为薄弱,尤其是王大将军和拓跋鲜卑,他们的一部分兵力,本来要牵制匈奴,如果在慕容鲜卑投入太多,对匈奴的牵制就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