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神色一窒,刘宝则面露苦色。
“说的不错啊,”刘宝轻轻摇头,边说边苦笑,“我们刘家内部,确实还没有达成一致。”
“都这种时候了,难道还想着向太守发难?”唐典却是面露不解,“刘家能崛起,少不了过人的目光,审时度势乃是必不可少之能,如何能看不透这个道理?”
“倒也不是想要发难,”刘宝摇了摇头,“有了这事,谁还敢发难?就算那吴阶上下串联,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只是家族内部,对是否和太守靠拢、投靠,有着分歧,还有一部分人,主张和太守君子相待,不远不近,本分相交,按着他们的说法,如此一来,是进可攻退可守,有着转圜余地。”
“糊涂!”唐资却冷笑一声,“不光是糊涂,乃至有些愚蠢了,先前这几大家族,哪个不是本着这种念头?乃至想要左右逢源,在汪荃和太守之间各取好处,游刃有余,更有甚者,以为看准了太守的手段,不惜得罪太守,也要得那汪荃的好处,但最后发生了什么?”
他游目四望,观察周围没有陈府之人靠近,这才压低声音道:“郑家遭难,本就是一次警告!我等回想前后,是何等恐怖!”
他伸出一根手指,嘴里说着:“偌大世家,横行代郡多年,结果一下子就被一锅端了,整个郑家的嫡系,到现在都还待在大牢,无论哪方释放压力,都无济于事!”
唐资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道:“再看代郡各家,我等本以为这是太守一时冲动所为,过不了多久,就得把人送出去,但最后反倒是郑家认输,以至于连在代县的产业、田地、坞堡都要贡献出来,给陈太守,我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也不算是眼睁睁吧,”刘青却摇头道,“其实这事也有凶险,捉拿郑家,鲸吞其产,这样的作为其实突破了各家底线,是以几大家族都要联合起来,逼迫太守退让,若非正好有洛阳的人过来,要拜访他,以代郡世家之力,未尝没有让陈太守退让的可能,毕竟这一个郡县的一大半的人力、物力其实都表现在我等世家之上。”
“正好有洛阳的人过来拜访?”唐资听到这里,却是摇头失笑,“该不会贵父子是觉得,现在只是局势所迫,世家暂时退避,等风头一过,还要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逼宫?”
刘青一愣,而刘宝脸上的苦笑则更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