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觉得,咱们代郡会成为他的目标?”陈止问了这么一句。
“这是因为他选择余地本就不大,”陈梓早有准备,指着沙盘上的几处,从容回答,“幽州这片地,西边接着几部鲜卑,又是王浚的大本营,他根本不敢动手,所以这燕郡以东的地方,不会被他列为目标,而燕郡本身也是兵多将广,为王浚重兵把守,又位于一州中间,与周围屯兵距离相近,一出变故,八方来袭,他们逃都逃不掉!”
众人闻言点头。
陈梓又道:“如今广宁郡的事,诸位也知道了,那边经历了一番洗劫,本就没有多少油水了,日后难免被王浚拿来做文章,成为一片敏感之地,那个可薄真部未必看得上,所以选来选去,也就是代郡最为合适,远离了王浚的核心之地,还有些许油水,而且不久前还有匈奴惊扰,尤其是现在又发现了匈奴斥候、骑兵,事后就算追究,也可以推到匈奴身上,而且……”
他看了陈止一眼,继续道:“就算拓跋鲜卑与太守您关系如何,也未必会放弃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可薄真部。”
“乔行,你的一番分析,抽丝剥茧,可以说是料敌于先了,把局面剖析的如此清楚,我看有八成是要说中的,”陈止点了点头,随后迈开步子,朝堂外走去,“如此一来,就更要加快布置了,毕竟无论如何,当下咱们的局面,都只能防守,不能进攻,所以这个防守之事,必须要提前布局,把武丁都分配、安置好。”
众人听着,也都跟了上去。
一走出厅堂,一行人就直奔城北而去,刚出了城门,还没前行多远,就能听到阵阵呼喊声,伴随着诸多的鞋靴踩踏的声音,地面都随之微微震动。
又行几步,前方豁然开朗,更有一阵热浪袭来,却是一片空地上,正有众人分列其中,或行队列,或站立不动,口号呼喊此起彼伏。
遥遥望去,能见到在人群中央,起了一座高台,上面已经站了不少人,多为熟悉面孔,不是这代郡几大世家的子弟,又是何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洛阳来客,包括了那位陆家的陆建,此人正坐于席上,摇着扇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下的众多武丁,目光游走,最后落到了陈止身上。
陈止回头问了一句:“发现匈奴人的消息,告诉这些家族了?”
苏辽则道:“他们这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呢,就算咱们不派人过去,消息也根本瞒不住人,早就过来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