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意识的他们就会觉得,袁绍与公孙瓒斗,那袁绍自是强横无比,公孙瓒势力弱小,结果弱小的居然能和强大的一方不分胜负,那定然是用了惊人之法。
难道就是战阵之功?
“这战阵若是运用得当了,好处之大,不可想象,界桥之战乃是野战,双方摆明了车马,列阵交战,而除了野战,以步对骑也好,显现军威也罢,又或者是运送辎重,皆可以战而行之,今日我要教给你们的,便是这等战阵之法,而能领悟多少,就要靠你们自己的心思了。”
“这话有意思,仿佛什么军阵,他都知道一样。”
顾恩和陆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严重看到了一点不以为然之色。
兵家的战阵,其实就是调兵遣将的快捷键,是经过反复推敲,几代人的完善,才能够形成,是经验和智慧的结晶,是一种学问和应用之法。
但凡这样的东西,对于世族来说,都是赖以安身立命的根本,轻易不会泄露出去,所以就好像是墨家的机关图、方圆图一样,往往秘不示人,一个人能掌握多少,全看自家的底蕴,以及个人的领悟力。
陈止的领悟力他们是不怀疑的,但陈家的底蕴,他们却要抱有疑问号。
“正阵当以正立,有步骑相合,而我大汉之阵,兼有弩兵相从,而北方军阵,应对胡人快马,又常有车兵在列,以设障碍。”
“阵势非常势,而阵中兵力,亦非常数,公孙瓒的方阵,有兵四万人,而袁绍之阵,用兵数万,张悌之阵,用兵三万有七,曹操十重阵,则为五千人,田豫圆阵,用兵一千数百。”
“战阵之兵,亦有区分,分先登、中坚、殿后与侧翼。先登部署于敌阵对面,即阵首,冲阵在其,反冲阵亦靠之;中坚部署在阵中,公孙瓒便以亲兵白马义从为中坚,乃承其阵,而殿后则如其名,布置在最后,可掩军撤退;侧翼,则又称‘侧’,部署于侧翼,承担掩护己军,又或自侧攻之……”
陈止便这么一单单,一件件,将战阵种种都罗列出来,伴随话语,讲述与众人,在劝学茶效应的影响中,前排的人对陈止的声音听得最清楚,所以他们的记忆也最清晰,感觉陈止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不仅能理解,还能记下来,比平时不知道强出了多少。
而中排之人,听起来就有些艰难的,要靠着台下高喊之人的配合,才能听清一二,但在心中思索一下,也能明白个大概,随后记忆下来。
与之相比,后排的那些人,就更为不便了,往往只能听得陈止的几个字据,大部分都要靠着台下之人高声复述,才能知道完整的句子,所以他们理解起来有很大困难,也只能勉强记住部分。
至于那最后面的边缘所在,如果不凝神倾听的话,便是靠着高声复述的人,都有些语句听不真切,所以他们记忆下来的内容,就显得支离破碎,便是能记下来的东西,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只能勉强听得其中的一些逻辑和命令,再多的就难以触及了。
后世之人对今日的这事,也有许多的记载,其中就提到了座次之别与运数之别的关系,此乃后话,当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