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一行人,此时已经回到了衙门,在进门的间隙,苏辽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陈止回看了他一眼,却笑问:“你担心的是,我将军阵之法的一些纲要,传授给了台下的武丁?可是从来治兵,练阵都是不可或缺的,怎么不见旁人担心?”
陈梓就在旁补充道:“这当然不是不同的,旁人练兵布阵,往往是先告诉兵卒站在那里,要往哪里走,要向哪里变,然后号令下去,如臂使指,但凡有不尊者,便加以惩戒,久而久之,便练出了军阵,是以那些兵卒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今日太守传阵,说跟脚、明过往,亦穿插诸多事迹,已经有了师者传道受业的意思了,下面的兵卒但凡有些聪明才智,就该有所领悟,到时候……”
“到时候,他们便会将之传到关外、塞外?泄露兵家之秘?”陈止不等其人说完,就摇了摇头,又问了一句,“其实,我倒是有一点不明,我讲阵之时,不光台下武丁听了,台上也有许多人听闻,为何你们不担心台上的人泄露出去,反而要担心台下之人会泄露?”
这个问题,让苏辽和陈梓都为之一愣。
苏辽随后下意识的回答道:“台上诸君,虽有对主上不敬者,但皆为身价来历清白之士,其家族亦有传承……”
陈止还是不等其人说完,就当先说道:“这军阵之法,其实也无甚神秘之处,其实就是战场、战后、后勤等等的统筹协调之法,是前人经验的结晶,中土能够总结,塞外部族一样可以,只不过他们或许不知道纪录,纵观历史,那塞外的兵家大师亦层出不穷,莫非都是偷学了中原军阵?”
苏辽闻言,低头不语。
陈梓却抬头出言道:“但武丁过去未曾学过君子之道,亦多不知荣辱,不敬上苍,不知敬畏,见小利而忘大义,深为隐患。”
“隐患多了,不差这一个,”陈止却笑了起来,“况且,这军阵之法并不完善,能从中领悟道东西,说明是有天赋的,这样的人压不住,若是领悟不到的,这样的人也不被人看重,况且你若是塞外之民,是更看重家丁投靠,还是士人投靠?我观历史,中原自古不缺投敌之人,这等人一去,莫说兵家之法,就是冶铁之术、耕种之种等,亦会被献出,更不乏通报天下爱舆图的,这等人物的破坏力,远超家丁,所以你们即便担忧,也该担心,今天在台上,听到我所言军阵的那些个世家士人。”
边说边走,等说完这一句,陈止的人已经走进厅堂,留下苏辽和陈梓在后面面面相觑,但他们也从陈止的话中听出来了,这位太守事先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并非毫无防备。
………………
“今日太守所传的军阵,是否是守城之阵?”
当唐家众人回到家中,并且向唐太公回报了今日在军营中发生的事情之后,唐太公就询问起唐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