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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种毒气火,是不是真有太守说的那种威力。”
远方的城墙上,杨宋、杨元立于城头,正远远看着火光大起的兵营。
杨宋在发出感慨之后,又道:“我不得不承认,你事先安排好的埋伏恰到好处,因为他们比阮豹的斥候埋伏的还要早,因此当那些斥候过去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都被拿下了。”
“真正应该惊讶的,是这些斥候的操练,”杨元摇了摇头,“若没有太守吩咐下来的操练之法,我也不敢行此计策,那些斥候的身手,着实出乎我的意料,若不是知道他们的跟脚,我都会以为他们操练了几年。”
“正因如此,那些车行方能接近,然后开始攻击,只不过……”杨宋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火焰照在他的脸上,衬托出种种情绪,似乎夹杂着一丝恐惧,“直接就拿出毒气火,是否有些太过?太守可是反复叮嘱过,此物杀戮太重,你也见识过了,咱们用那野狗、野兔尝试的结果,这不到最后关头……”
“恕我直言,兄长。”杨元不等杨宋把话说完,便当先打断了他,“太守之能,我已经有所见识,不得不佩服,但有些事他还是做的不够的,这两军厮杀,事关生死,哪里还有容情之说?自然要用最强横的手段,在第一时间就击溃敌人,然后取得胜利!”
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冷色泛起,随即话语转而有些遗憾:“可惜那些毒雾难以控制,而能够抵挡的草药数目又不多,否则这时候两千人马口含草原,趁着敌军打乱,袭营掩杀,定然可竟全功!如眼下这般,怕是那营长中的不少人,都有逃亡的机会了。”
毒雾可不分敌我,所以哪怕敌营大乱,又出于上风口,但杨元也无法带人过去趁机收割,因而遗憾。
但他的这番话,却是让其兄长杨宋的眼皮子跳动,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与此同时,在那远方的山崖边上,道人李不匿看着黑夜中的火光,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朝着星空深处凝望。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参宿为爪,白虎主杀。参宿升起,又是一场杀戮,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这般说着,他忽然站起身来,也不等日出东方,转身就走,速度快疾,转眼就消失在黑夜深处。
斗转星移,马驹过隙。
当城的杀戮,不会改变昼夜交替,当东方泛白,代县的诸多世家,都派人出门,只是这些对布衣百姓而言,身份尊贵的士人,一个个的脸上都忧心忡忡。
所以当他们齐聚法场,也使得此处的空气都显得凝重许多。
百姓为官,太守坐于其上,掌生死、判奖惩。
罪囚还未带上法场,陈止已经坐于其中,看着他的身影,众世家人却心中复杂。
“你们可曾听闻,阮豹领兵杀来了?要我看,今日这处刑,未必能成。”
吵杂之中,有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