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国朝如人,那此时便是其壮年,却已经过了巅峰,筋骨虽壮,但病痛已经来袭,随还在发肤体表,但若不加以控制,迟早要病入骨髓!药石难医!”
看着那北疆的几个名字,好像是污迹一般,侵染了新汉北地的空白,陈止不由摇头。
“这种时候,这北疆实权就像是镇压病痛一样,名望与中原腹地自然不同,我趁势扬名,那张家看出端倪,于是不仅不会助我登临刺史,反而要打压,这也是自然,不过……”
他的注意力渐渐从纸上转移到自身,从外界凝聚于体内,落在了百家签筒之上。
“所谓爵位,那可不同于一般的名声,勋爵子弟能在新汉横行,靠着的就是祖上余荫,这祖上的功劳往往不是文明,而是威名,是靠着刀枪厮杀打下来的,所以一般也只有开朝之时,方有大量勋贵诞生,又或者是北伐之际,一统天下,才能应运而生,所以这样的名声更加稳固,还能流传于后,让后人挥霍,表现在签筒上,那就是更加凝实的名望金液……”
签筒之上,那五行刻度格中,第五格格子里面,赫然已有一半多被名望金液填充,他忽然想起,从葛洪出得来的基本书上,记载的些许内容。
“按这个时候阴阳家、道教的看法,那开国的时候,就是祖龙立脉,革鼎天下之时,是扫除旧日王朝的气运,立下新龙的实际,时来天地皆同力,随后这气运被律法巩固,乃成王朝制度,划分州郡,散落天下各地,侵染各处龙脉,以新龙换旧龙,从而天下归于一,这就是开国建制,澄清宇内,而从龙之功臣,便分享此运,连绵后世,吞吐开国气运,与国同休,世袭罔替,名望不是一时文臣能比!”
想着想着,他睁开眼睛。
“如今,张应用爵位为诱饵,开道来袭,让庾亮来巡查,正是我的机会,只要坐实了战功,得到了爵位,立刻如同开国之时那般,名望金液巩固,第五格根本不是问题,以五格而抽一签,所得往往出人意料,值得期待!”
事实上,陈止很清楚,张应也考虑到了战绩为实的情况,那到时候,依旧可以靠着御史权柄,从中作梗,让陈止得不到好处。
“可惜,他肯定没有想到,我虽然也是虚报,却不是往多了说,而是往少了报,这一多一少的反差,便是第五格的根基所在!若得五格上上签,定然可以大大加快我的计划,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和勾心斗角。”
这般想着,他却没有立刻做什么,更没有将提前得到的消息透露出去,依旧是按部就班的安排着工作,监督各方进程。
另一边,当城又有消息传来,是有关慕容翰要来拜访陈止的消息。
这位慕容鲜卑的豪帅将领,在几日之前就被当城的兵马发现了,在这个敏感时期,这支慕容鲜卑的队伍,无疑也成为了旁人关注之处,毕竟慕容部也是鲜卑一支,于是为了防止误会,慕容翰停住了兵马,找了驻扎之地,便前往当城,和当城县令吴广书取得了联系。
在得到一个承诺,为兵马提供有限的补给之后,慕容翰就在当城落脚,准备和杨家兄弟一起一起前往代县,这一等就是多日,一直未能安排好行程。
这也是因为整个代郡都不得片刻清闲。
代郡现在要做的事当真不少,可谓千头万绪,触及各方。
不说代北那边筑城的繁琐,也不说招收几个愿意归附的部族,光是对俘虏进行甄别、统计、造册,都要耗费大量人力。
这些是代郡官府牵头办理。
同时,经历几次战争,武丁也有损伤,需要进行抚恤,同时总结经验教训,按照陈止交代的方法,进行战后总结。
这部分是陈止以征北将军头衔,征收的幕僚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