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谋夺这天火器械和墨家工匠,在代郡绝不是一见容易的事,我们以朝廷大义为之,但终究有着局限,不得施展完全,所以要求助于当地之人。”
张央哈哈一笑,已明其意思,就道:“这有何难?今日入城,诸多世家皆有露面,陈止暴虐,你我来时便已知晓,想来这代郡世家苦其久矣,但有联系,便可引为助力!”
“善!”庾亮点点头,“有张家出面,那些世家必知取舍。”
两人定计之后,立刻就派人出去,四处联络,却也不是明目张胆,而是打着家族叙旧的旗号,邀请其他家族的人,让他们在之后几天赴两人之宴。
没过多久,这相应的情报,就落到了陈止的手上。
“这两位还真是片刻都不愿意安生,”将手上情报放到一旁,陈止就吩咐那传信任道:“去给那些家族透个话,就说我不希望他们和朝廷来使走的太近,让他们自己权衡一下。”
那传讯人当即就愣住了。
“怎么?觉得太直白?”陈止看出这人的疑虑,笑道,“这事本就不复杂,我既然确立了权威,总要拿些事来彰显,当年董卓乱汉,那是用废立皇帝来彰显权威的,我不做窃国大贼,但既然掌控代郡,给朝廷来的人一个下马威,总还是要的,不然的话,他们该要得寸进尺了。”
那人踌躇片刻,还是说道:“可那毕竟是朝廷来的人,若是惹恼了。”
陈止看着这人,说道:“我记得你叫王构,是鲍先生推荐你来此处,先做侍从的。”
那人立刻显得有些惶恐,此人正是随鲍敬言同来的王构,本是一兵卒,略有来历,其人抵达之后,经过一番询问、探查,知道了身家清白,就被鲍敬言推荐到了陈止身边。
“不用这么拘谨,”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鲍先生推荐你到我这来,就是有心要锻炼你,所以这次的事,我跟你说个根底,正因为那两人是朝廷派来的,所以才不能任由他们施展,不该和他们勾心斗角,因为现在直接说明白,压下两人气焰,只是和这两个人有矛盾,朝廷的面子还在,但如果他们越过了线,那我与他们之间就难以转圜,自后演变成针锋相对,就不好收手了,那才是真的扫了朝廷威信。”
王构一听,若有所思,便告退离去。
这边人刚走,那边就有人过来。
“果然是你。”看着走进来的姜喜,陈止笑了起来,“你也是个不安生的主,这么多的事,都掺和进去了。”
姜喜听出了话中的赞赏,憨厚的笑着,挠了挠头。
随后,陈止就看向了姜喜身后的那人。
此人面色略显憔悴,眼睛周围还有黑眼圈,但姿态从容,神色不见半点慌张。
姜喜回过神来,赶紧介绍道:“太守,这人叫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