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报过来,说周围没有他人,桓彝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对枣嵩的两名仆从说道:“枣兄却是有些醉了,先扶他去车上休息。”接着又安排了人护送过去。
等人一走,桓彝又转而对那常璩说道:“刚才乃是枣嵩醉言醉语,常兄切莫往心里去。”
常璩乃是史家传人,那史书故纸之中,类似之事不知凡几,哪里不知道其中猫腻?也知道这事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可多问、多察,于是点头应下。
桓彝满意的点头,跟着就道:“时候也不早了,那洪千等人差不多也准备好了,咱们也收拾一下,回马车上吧。”
常璩点点头,跟随桓彝往回走,他们的马车人数不少,三家加一起,乃是一大片,因此停在村子外面,要穿过村寨和一片田埂,只是这回去的时候,和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大不相同了。
就见沿途有人影处处,都是在准备车马、物件的,就算不准备,也出来恭送,好一派大场面。
常璩见了,便忍不住道:“这边的长者、宿老,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几人出马,这么多人都要被调动起来,看来是民望甚厚。”
桓彝笑道:“这也是北地最为明显了,此处过去多有胡人入寇,别说劫掠,就连杀伤官府都时有发生,那个时候真正组织当地百姓的,就是这些当地的乡绅了,所以他们的威望很高,权柄、权威都深入人心。”
“这和蜀地果然不同,蜀地也有异族,但却相对封闭,当地人更多的是敬神礼道,也听从官府之名,这样被乡老调动的事,却不怎么常见,”常璩说话间,忽然话锋一转,“但若这么说来,那位陈府君如今要将他们的佃农人口一一点查,困难也不是一般的高。”
桓彝则道:“这个当然,陈守一敢这么做,也是有底气的,就是他已经彻底收服了境内的大族,尤其是代郡周围的几大家族、宗族,早就为他马首是瞻,更在半年以前,就都被他丈量过了土地、登记了人口,然后才逐步向周边郡县推广,否则这些人就不是抱怨,而是直接闹事,甚至带着人离开广昌了。”
常璩却问:“这北地郡县,时常有民四散溃逃,若是陈太守的要求太过,为何这些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