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平静的问道:“你说自己姓冉,可是那逆贼陈止麾下的无赖冉瞻?”
这话一下子就让冉瞻恼怒起来,他眼睛一瞪,满脸冷色的道:“好你个王浚,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再嘴皮子上占便宜,我家主公乃是朝廷册封的征北将军,掌管北地征伐兵事,你勾结胡人外蛮,在此地倒行逆施,如今更是兴兵偷袭,结果被我代郡击退,尤不知认罪,已是大错,如今兵败逃遁,莫非还想负隅顽抗?”
说话的时候怒气勃发,但话说完后,冉瞻者心里却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现在果然是今非昔比,这番话说的文绉绉,很有道理嘛,果然这人一掌权,文化水平就提升了。
实际上,冉瞻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得了陈止的吩咐,他先前埋伏段部,接连获胜,便以为要留下兵马,安抚俘虏,这次征战属于他的部分和功劳,差不多也就都拿了,该休息了。
不过,说到底,无论是习武之人争强好胜的性子,还是为将之人建功立业的念头,乃至冉瞻本身的年轻心性,其实都颇为不甘心,很是想要再打杀一番,更羡慕杨元能领兵征伐,突袭幽州城。
只是,他到底也知道自家事,没有怎么真正带过兵,这两次也是靠着埋伏和计谋,增加了些许经验,虽说得了诸多心得,但让他担当大任,领兵直捣幽州,决定成败,还是很有压力的,因此倒也将念头控制下来了。
却没有想到,那边杨元刚走,陈止便让人召他过去,给了一个命令。
“你别不服气,”此刻,回想陈止的安抚和吩咐,再看那王浚的一副模样,冉瞻便越发觉得自家主公,真乃天下人杰,旁人不能及,“你这败军之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威风的,十万大军都葬送了,自己就带着这么几个人逃跑,结果也都在我家主公的谋算之中,根本就是插翅难飞,你还有脸再抵抗?”
这一番话,直说的王浚面红耳赤,等于是被人当面揭伤疤,如何能受得了,当即便拍马出击,手中长刀挥舞,霍霍生风。
这王浚到底也是有一身功夫的,而且着实不低,只是这些年养尊处优,筋骨松弛,劲力衰退,不过对付一般的兵卒,当然是游刃有余,再加上他这一动,身后的诸多亲兵将领也紧随其后,二十多匹马这么一冲,宛如利剑,猛然前刺,倒也将冉瞻的不少手下都给冲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