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应随即就顺势说着:“王大司马镇守幽州、平州,护卫大汉北疆,更是震慑冀州宵小,固然有一些武人习性,不为人所喜,但大节从来没有亏欠,纵观此人行事,每次出兵,其实都是攻伐对朝廷有威胁之人,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杨结、陈永是直接色变,其他人更是愕然。
因为这话,实在是诛心之语了,就差指着陈止的鼻子,说他图谋不轨了,玩去和刚才几位大臣暗自打太极、下套的路数不同,等于是撕开脸了。
但众人却也奇怪,这张应虽说之前与陈家不和,和陈止有些小矛盾,甚至于太仆陈永有利益之争,但都是小问题,不至于在这个关头,冒着得罪两位九卿、违逆两名郡王的意思,把陈止往死里弄啊,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照张卿的说法,这事朕还不能插手了?”刘岱也听出了话中之意,表情有些不悦,他一方面是偏向陈止,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张应的话里,其实解开了朝廷的伤疤对幽州的掌控,已经衰落到了一定程度。
张应也知犯了忌讳,于是低头道:“臣此番话,都是发自真心!”意思就是,我不说漂亮话,直说真话。
这对皇帝和上位者而言,着实是个不错的品质,还有几分孤臣的味道,因此刘岱神色稍霁,却是越发难以抉择了。
这时,那甘陵王忽然道:“张尚书的为国之心,本王亦有所感,这话也说的在理,不弱便先了解一番,暂不行动,后续必然还有消息传来,更需要进一步的盯准战况。”
这话再次让众人侧目。
因为这表现出甘陵王,有心要改变最初的立场,朝张应倾斜!
但原因倒也明晰,无非是要拉拢张应这个尚书令,毕竟比起九卿,还是尚书更值得拉拢,同时更是对广汉王的打击。
更不要说,这两边最近本就眉来眼去的,明显是有过什么默契,先前的超会上,其实就有一点端倪。
果然,广汉王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了,马上出言道:“此言差矣,王浚什么心思,诸位莫非不知,那征北将军乃是皇上亲近之人,被派往北地,本就是要盯住边疆,如今才多长时间,幽州刺史一不给朝廷上书,而不以上下之统问责,直接兴兵攻伐,岂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