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那桓彝几次提及,说是要让家人过来幽州,并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让家中妻小过些时日就乘车过来,显是要在这里长住了。”
这个答案忽然就让陈止有了兴趣,他不由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了,我记得桓彝前些时候才新得一子,名唤寰温,次子也要过来么?”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莫名光泽。
那桓彝或许在原本的历史上名声不怎么响亮,以至于后世没有多少人知晓,但他的儿子却是对原本的华夏历史走向,产生了巨大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塑造了时代割据的一代枭雄,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定都有可能取代司马家,真正建立一个大楚王朝。
即便最后失败了,也间接促成了刘裕与刘宋的出现。
如此一人,陈止自然料定乃是一个气运隆重的人物,而且看其原本成就,显是可造之材,哪怕因为境遇改变,成长足迹有所变化,但一个人先天的素质还是存在的,或许可堪造就,于是这时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苏辽固然感到奇怪,为何主公会关注这么一个小事,却还是回答道:“那信中虽然曾经提及桓温此子,却没有特地强调要将他带来,只是到底说的是将家中妻小都接过来,想来他也在其中,只是桓彝这些信件,到底有几分真实,还有待验证,或许只是故布疑阵。”
“好,我明白了。”陈止点点头,不再深究,“除了桓彝之外,那枣嵩等人也要多看看了,王浚兵败,原本的王氏幽州军土崩瓦解,枣嵩这样的人会如何选择,其实可以作为风向标,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做一次千金买马骨的事。”
“是,属下自当留意,”苏辽说着说着,见话题差不都了,又提到了陈止要亲上前线的事,却被陈止摆摆手就止住了。
“当下还有不少事要处理,慕容、拓跋之事虽然紧急,但也不能耽误其他,且不用提,先前在代郡所建之心得,未来要应用到整个幽州,此事你当留心,城中但有风吹草动,皆要归纳分明,以备不时之需。”
苏辽无奈,只得称诺。
苏辽劝不住陈止,而代县城中更是没有人敢违逆陈止的意志,莫说那代郡原本的几个大族,就连特地过来找麻烦的洪千等人,现在也是半点都不敢多说,甚至不敢再依仗年龄去拜访陈止,而是在王浚被擒、蓟县易主的第一时间,就带着族人退去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那洪千等人的盘缠也已经用尽,靠着代县朋友的帮助才得以停留,结果碰上战乱,内外封锁,城中之人难以外出,物价飞涨,以至于情况越发难受。
好在这一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这代县就解除了门禁,于是洪千等人匆忙而去,不敢停留,而他们的离去,倒是让不少人看在眼里,不由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