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赵厚听到这四个字,都是神色剧变,要知道,最初知晓刘纲等人身份的时候,他也曾经犹豫过,只是一时利令智昏,加上看重脸面,又有祖父怂恿,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便是那些兵卒,一个个相顾之间,也是惊疑不定。
“征北将军的友人?真的假的?”
“这要是真的……可是不得了啊!赵君,你事先可没说这个啊!”
“是啊,咱们是想要立功,但谁敢得罪将军府的人啊?大将军王浚不信邪,现在牢里待着,那慕容氏主动挑衅,被人按着低头,拓跋部趁乱想要占便宜,卫雄都被生擒,至于那段部、宇文部,过去何等风光,如今仓皇而逃,征北将军的好友,咱们不敢抓啊!”
“是啊,如果追究起来,就是一个死字!”
听着众人之言,赵厚心中不免惶恐,但想到祖父,又不得不强打精神,故作冷笑道:“彭棋,你也别说大话,征北将军过去和你们一样,都是世家子,所以有些交情,但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每天去投奔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不乏你们这些自称友人的,但又能如何?那些陈氏族人投奔过去的,只要过不了那什么筛选之礼,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个庄园护卫,何况尔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给我带走!”
这说法,让众多兵卒稍微放心,但依旧紧张兮兮的,动作却客气许多,没有什么拖拽,反而开始好言相劝,更有拿出家中老母妻子孩子为凭,让刘纲等人能通融一二的。
刘纲被说的心软,而彭棋则因为赵厚的一席话,也有些担心陈止不念旧情,消停了下来,一行人倒是很快走出去了。
只是,赵厚的话却无法让那夫妻二人放下担忧,毕竟他们才是真正出卖刘纲等人的罪魁祸首。
所以等刘纲一行人被带出院子,那男子顶着赵厚厌烦的目光,不得不来询问:“赵君子,我等因此得罪了征北将军,若是不赶紧离开,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啊!不知答应我等的钱财和条件……”
“知道了,知道了,”赵厚不耐烦的摆摆手,“钱会让人给你们的,也会帮着你们搬迁,放心吧。”
等夫妻二人松了一口气,赵厚走出院子,就对亲随道:“等会就送这家人上路吧,毕竟牵扯到征北将军,可不能让人多嘴,对了,听说这家人还有孩童,也一并上路,免得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