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着,温峤又道:“佃户跟着主家多年,肯定不愿离去,否则就失了保障,单纯政令,未必可行。”
章武县令苦笑道:“要不怎么说征北将军能称雄北地呢?在佃户新法中,这位将军列出了许多规矩,针对匠户的有税收减免,也有分田、分地,甚至对匠户子女的教化,都有一套说法,可以将军府出钱出力,让他们为学!”
“为学?”温峤神色微变,“匠户之子也能为学?那可不得了了,这种诱惑面前,哪怕是崇尚安稳过日子的佃农,也没有不心动的!只是照你这么说,征北将军府得耗费不少钱财,这钱财都是从哪里来的?”
章武县令无从得知,只是摇头,却让温峤记在心中。
他们自然不知道,代郡如火如荼的商业扩张,以及整个幽州范围内的剿匪行动,给陈止提供了充沛的财力,能支撑他完成这项改革。
随后,温峤又问:“接下来,岂非就一切顺利了?”
章武县令摇头道:“可惜,世家却不愿意放手。”
“对世家而言,无论是佃农还是工匠,都是家族财产,哪怕陈将军给出了补偿,亦不会愿意轻易放手。”温峤很清楚里面的缘故,他也是有出身的人,“最后是如何发展的?以陈征北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作罢,既然有世家南迁至章武,那胜负也该很清楚才是。”
章武县令就道:“当时陈将军声势正隆,没人敢轻易触动霉头,可世家也不愿意退让,最后就借机联合起来,统一抵制,想要以此施压,逼迫陈止谈判,结束新法,维持稳定。”
温峤叹了口气,说道:“不用多说,最后肯定是失败了,还有可能因此弄巧成拙,令陈止行雷霆之举,一举荡平阻碍,这才逼得不少家族迁徙南下。”
那位县令一愣,苦笑点头。